說罷,她放下簾子,拍了拍身上沾著的些許雪花,轉頭看向劈麵的謝淮欽。
而鄭唚意看著謝淮欽承諾下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悄悄策畫著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謝淮欽抬眼,直視林苑,聲音清冷:“大當家莫要癡心妄圖,我既與郡主有婚約,便存亡相隨,毫不叛變。”
鄭唚意站在一旁,身著淡雅羅裙,發間的簪子在陽光下閃動著微光,她微微垂首,粉飾著眼中的難過。
鄭唚意再也按捺不住,怒聲嗬叱:“猖獗!你知不曉得他是誰?她是本主的郡馬,當今聖上賜婚。”
“兄弟們不過是想尋些過冬賦稅,隻要乖乖共同,保你們性命無憂,等大當家發落便是。”
山路蜿蜒盤曲,好似一條僵臥在積雪之下的巨蟒,馬蹄踏上去,隻能陷進厚厚的雪層,艱钜地拔出,再陷進,收回沉悶而吃力的“撲哧”聲。
待鄭唚意悠悠轉醒,發明本身身處一間暗淡的石室,手腳被縛,謝淮欽也在身邊,一樣被困。
在盜窟的一處密室裡,林苑見到了一名奧秘人,黑暗中,隻能看到他恍惚的表麵。
“這幾日寒氣實在重得短長,路又這般難行,我們無妨漸漸趕路,也讓下人們能鬆快些,莫要累壞了身子。”
鄭唚意抬眸,望向謝淮欽,輕聲道:“淮深,此去都城,山高路遠,你我相互攙扶。”
鞭炮聲劈裡啪啦地炸響,好似要將這沉寂的六合都震出個洞穴來,本來本日是謝淮欽與鄭唚意往都城解纜的日子。
不過在這荒山野嶺,管你甚麼郡主公子,到了我黑風寨的地盤,都得乖乖聽話。”
陰暗潮濕的過道裡,滿盈著腐朽的氣味,謝淮欽與鄭唚意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山賊押送著,一步步朝著那深不見底的牢房走去。
話猶未儘,馬車驀地一陣狠惡顛簸,像是被甚麼凶悍的力道狠狠衝撞。
林苑心中一凜,她曉得這此中短長,但一想到謝淮欽的模樣,又有些躊躇。
謝淮欽側頭避開她的觸碰,“大當家請自重。”
年關剛過未足五日,外頭的天下還是一片烏黑素裹。
她的手指悄悄滑過謝淮欽的臉龐,眼神中儘是佔有慾。
謝淮欽一襲玄色錦袍,身姿矗立,麵龐冷峻卻不失豪氣,聽聞郡主所言,她微微點頭,黑眸中閃過一絲讚成:“郡主宅心仁厚,如此體恤下人,實乃可貴。
不遠處傳來模糊約約的辯論聲,似是那銅麵男人與甚麼人起了爭論,提及“人質”“朝廷”“奧妙”等字眼,話語含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