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唚意整好衣裝,施施然下樓,那身天藍色裙子隨風輕拂,好似澄徹碧空流雲飛舞,引得店中世人側目。
裡正眼神閃躲,囁嚅道:“大人呐,本年雨水多,莊稼欠收,實在養不活……”
謝淮欽不動聲色,溫言安撫:“諸位莫急,乾糧稍後便取來。”回身低聲叮嚀侍從,“去四周村莊尋裡正,速來。”
“你既已坦白,今後便為朝廷效力,持續佯裝無事,暗中留意那縣令一舉一動,如有風吹草動,速來報我,事成以後,另有重賞,可如果敢有貳心……”
房內,鄭唚意在嫣兒幫部下,換上那套天藍色的裙子,似是將整片藍天披掛上身,裙襬輕搖,繡著的銀線暗紋若隱若現,好像粼粼波光,襯得郡主身姿愈發曼妙,此番換裝,隻為接下來漫漫路途,少些諦視。
“倒忘了,還冇賜名呢。”
待洗漱結束,二人分坐桌前,桌上早膳雖不奢糜,卻也精美,清粥軟糯,小菜鮮香。
鄭唚意朱唇輕勾,微微點頭算是迴應,旋即輕啟朱唇,脆生生喚道:
話未說完,謝淮欽冷哼:“雨水多?可我沿途見旁處地步並無澇災之象。”
車廂內,鄭唚意與謝淮欽對坐,一起顛簸,相顧無言。
未幾時,裡正趕來,神采鎮靜,額間汗珠滾落。
諸事安妥,夜幕正濃,恰是行動良時,她剛邁出房門,便撞上前來尋他的郡主。
謝淮欽劍眉一蹙,本欲迴應麵前人的話,就這般被門外店小兒的叫喚截斷。
“喲,二位起得早,慢用,有啥叮嚀再喚小的!”說罷,麻溜退下,還知心帶上房門。
一日,聽聞縣令要與奧秘人夜會山莊,裡正忙給謝淮欽報信。
隨後,謝淮欽目光轉向一旁哆顫抖嗦的裡正,神采一厲,沉聲道:
聲音慘痛,帶著絕望的顫音。鄭唚意柳眉微蹙,眼中儘是驚奇,謝淮欽抬手錶示鄭唚意莫慌,沉聲道:
翻入牆內,天井幽深,花草混亂卻似成心排布成某種晦澀陣法,走著走著,影風忽覺腳下一空,忙側身拉住謝淮欽,本來地上埋冇翻板圈套,底下寒光閃動,插滿尖刺。
而後幾日,裡正依計行事,常往縣衙送些蔬果,藉機窺測。
影風握緊手中匕首,謝淮欽抬手錶示沉著,貼牆諦聽,可那聲音斯須間冇了蹤跡。
尋來粗布衣衫,扮作平常行商模樣,拈起一撮假鬍子,對著銅鏡細心貼上,鏡中之人刹時添了幾分滄桑,瞧著再無半分官宦模樣,隻似個馳驅販子、追求生存的淺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