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我咋感受這院子裡陰沉森的,風一吹,我這後背涼颼颼的,就跟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似的,不會真有鬼吧?”
幾個丫環穿戴紅色的長袍,那袍子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彷彿有無數隻手在拉扯。
張珩衍一聽,眸子子一瞪,活像隻被激憤的豹子,一巴掌狠狠拍在小六頭上,笑罵道:
“前次潑雞血,我歸去一整晚眼睛都不敢閉,隻要一閤眼,那血腥味兒就直往腦門衝,感受滿屋子都是血糊糊的一片,現在想想還頭皮發麻呢!”
世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越來越離譜,驚駭的氛圍也越來越濃。
張珩衍躲在劈麵的冷巷子裡,看著散去的人群,氣得直頓腳,跳著腳罵道:“這些人如何這麼冇腦筋!這麼輕易就被那陳富海忽悠了。”
可慌亂中,紅色長袍被樹枝勾住了,如何也擺脫不開,急得她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嘴裡不斷地喊著:“拯救啊!姐妹們,彆丟下我!”
張珩衍在院外看到這一幕,氣得直跳腳,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指著院子裡痛罵:
小六苦著臉,雙手死死拽著張珩衍的衣角,跟個受了委曲的孩子似的,哭喪著臉哀嚎:
小六撇撇嘴,小聲嘟囔著:“我這是倒了甚麼黴喲,這輩子攤上這麼個愛折騰的主兒。”
“你們這群笨伯!平時一個個看著機警得跟猴似的,關頭時候掉鏈子!”
可他瞧了瞧張珩衍那似笑非笑、帶著幾分威脅的臉,內心一顫抖,還是不敢違方號令,隻能一步三轉頭,滿心不甘心腸跑去叫丫環了。
本來,陳富海聽聞鬨鬼傳言後,立馬采納了行動。
緊緊盯著院子裡的動靜,內心直唸叨此次必然要把陳富海嚇得屁滾尿流,乖乖把院子租給謝淮欽他們。
翠玉嚇得花容失容,回身就跑,那速率快得像一陣風,比吃驚的兔子還敏捷。
仆人們立即警戒起來,此中一個仆人雙手緊緊握動手中的棍棒,那棍子被他攥得“嘎吱”作響,好似都快被捏出水來,牙齒打著顫,磕磕巴巴地喊道:
張珩衍用扇子緩緩敲擊著額頭,眸子子一轉,計上心來,對著下人叮嚀道:“冇事,計齊截不成,我們就打算二。”
中間打鐵的張鐵匠皺著眉頭,磕了磕菸袋鍋子,甕聲甕氣地說:
“可不是嘛!”年青的後生小李也湊過來,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不但安排了幾個身強體壯的仆人在院子裡值守,還在家裡供了好幾尊威風凜冽的佛像,門口貼滿了花花綠綠的辟邪符咒,那陣仗,隻差冇請個羽士來開壇做法、大張旗鼓地驅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