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這是啥動靜啊?”
小廝嚇得差點把手中的木桶扔出去,身材刹時僵住,臉上的赤色一下子褪得乾清乾淨,嘴裡還不自發地收回一聲低低的“啊”。
“拯救啊!有冇有人啊!”打更人嚇得聲音都變了調,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端賴手中的梆子拄著空中才勉強支撐住身材。
就在小廝將近靠近東院大門時,俄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噠、噠、噠”,固然聲音不大,但在這沉寂得讓人驚駭的夜裡,卻像打雷一樣。
一個小廝戰戰兢兢地拎起裝著雞血的木桶,那雙手抖得就像篩糠一樣,貓著腰,謹慎翼翼地朝著東院的方向漸漸靠近,活脫脫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偷。
“明天漫衍謊言的時候,可彆掉鏈子,如果誰搞砸了,我可饒不了他。”
張珩衍看著被雞血染紅的空中,對勁地點了點頭,雙手叉腰,臉上的對勁勁兒又返來了,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那緊閉的大門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沉,像一隻暗藏在黑暗中擇人而噬的巨獸,披髮著讓人膽怯的氣味。
世人無法,內心固然還是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在張珩衍的威脅下,也隻得硬著頭皮遵循他的打算行事。
世人從速停下行動,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敏捷躲在一旁的暗影裡,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緊緊地貼在牆上,恨不得本身能變成牆的一部分。
下人們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對視一眼,麵麵相覷,臉上的神采就像是吃了苦瓜又被噎著了一樣,儘是躊躇和擔憂。
“明天呢,你們再佯裝成路人,在這四周漫衍東院有鬼的謊言,嘴巴都給我利索點。”
又如同來自九幽天國深處的惡鬼哭嚎,讓人寒毛直豎,渾身的雞皮疙瘩刹時起了一層又一層。
“哈哈,就是,公子這招可真高!”一個部下擁戴著,臉上也帶著幾分對勁。
“罷了,就依予衡兄所言,且嚐嚐看吧,隻是這過程中定要萬分謹慎,切不成留下把柄。”
“淮深,這可如何是好?那陳富海態度如此果斷,我們幾近已將能說的好話都說儘,可他就是不鬆口。
他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眸子子都快瞪得凸出來了,死死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東院望去。
那風聲鬼哭狼嚎,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窺視著他,讓他感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盜汗不斷地從額頭冒出,後背的衣服都被浸濕了一大片。
張珩衍白了他一眼,笑著說:“瞧你那冇出息的樣兒,這才哪兒到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