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傲點頭笑道:“二弟,你資質聰明,但比之真正的才俊,還是略有不如。他把兩招相拆而接成新的一招,實在精美絕倫!”說著,他本身就是一怔,又苦笑著歎了一口氣,道:“就是我,也不敢如他那般臨場拆招。我們飛霞山莊名傳天下,瀑雲劍法雖根本之學,卻也絕無馬腳可言。我輩也隻是老誠懇實徹悟劍招之精美,何曾想過敢把無馬腳的完整一招拆接相拚,那不啻重新締造一門新工夫!陸白,這個陸管事,當真是悟性無雙啊!”
“好!”司徒恨雙目如劍,直直插向陸白,狠道:“陸小兄須知,如此情勢下你兀自不肯伏輸,那錯手殺了你,堂主也定不會指責於我!”
祁傲點頭笑道:“不能這般說。細心想來,如果換我上場,必然不會留給他拆招的時候。何況他內力根底奇差,飛雲步似是而非,臨場應對下,他應不是我敵手。”
司徒恨完整不留餘地,直把這一戰當作是存亡相搏,氣勁橫發,拳拳帶風,周遭竟似颳起了龍捲普通。
兩座塔樓十隻眼,如雷電激射,於他拔針的同時,穿刺在了他身上。
陸白死死嚥下湧上喉頭的血,橫劍拉開,左手緩緩拔出腰囊金針,一根、兩根,接連往周身要穴紮出來八根針。
“慢!”
司徒恨見他不該話,冷哼一聲,再道:“雖不肯,但我司徒恨不得不平氣你一聲資質縱橫,假以光陰,江湖必有你陸白之名。可惜……煩惱皆因強出頭!本日擊敗了你,你的兩位義氣兄長,你的一乾雜役,我會一個個親手乾掉!”
“哥,那陸白使的是甚麼劍法?”
趙堂大喝一聲,疤臉上,竟是虎目噙淚,雙拳緊握一把,就衝要進比武場。
陸白憤而瞪去,司徒恨儘力脫手!
祁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兄弟,下來!”趙堂心似滴血,怒喝了一聲,幾近要把胸膛炸裂,卻被張二握停止段。他驀地回眼瞧去,張二隻是點頭。
“煌夜”劍花瀑然綻放,陸白把新悟出的劍招舞得行雲流水,迎下屬徒恨的拳頭。
陸白倒轉劍鋒,拚儘了渾身意誌,艱而難之單腳跪立而起。把手往趙堂處一攔,他咬碎槽牙,狀若瘋魔般猙獰狂笑,再又悶喝一聲:“勝負!尚早!”
他悄悄橫手,把臉上鮮血胡亂擦去,明眸忽睜,吐字如珠道:“你不會放過我,我也毫不會放過你,其間擂台以勝負定論,擂台下,我與你賭一把存亡。司徒兄,請了。”
銀鈴被陸白狂吐鮮血的一幕,驚嚇得哭出了聲。而寒青雪也是再也坐不穩,芊芊玉筍不住顫抖,死死地抓住身前桌角,苦苦按捺住滿心的難受。四周看客,無不扼腕重歎,為這翩然蕭灑的年青人,為他燦若百花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