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進了眼睛，刺痛刮骨，她終是冇有忍住，把頭埋在臂彎裡痛哭出聲。

“他身份高貴，我如何敢？”

姐姐罹難。

秦肆走的頭也不回。

“你總能見到的。”

老夫人蹙眉：“甚麼意義，尤初聽到了？”

“感謝。”池芯這會兒纔想起甚麼似的，“小初，你會不會記恨他啊？”

尤初感喟，“我來吧。”

而害死她們的凶手，至今都清閒法外。

她和姐姐大哭，衝上前，小小的她們叩首告饒，卻無濟於事，最後被拋到海底。

“閨女，辛苦你了，因為你我們才氣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這段日子頻繁夢見你媽，夢到她罵我，說我冇有照顧好你，說我……賣女兒。”

可她另有父親，留他一人活著，他可如何活？

電話那頭的人鬆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他們勢利眼看不起你。這麼久你不回，也不準我們看望，我們冇有你半點動靜，急死人了，你阿姨前段時候還唸叨你。”

“昨早晨還夢見你懷了孕，秦家死活不要，要你把孩子打了。閨女，你如果然的懷了秦家不要，我要，我閨女必定能生個跟你一樣優良的孩子。”

尤初把冬瓜吞進嘴裡，滑過喉嚨時，像尖針滾過，一向痛到了胃裡。

“那你就給我做出個模樣來，好好吃藥，彆給我惹事。”

尤初透過窗戶看院子裡的風景，輕聲的，假裝歡暢的，“爸。”

有人拍門。

秦肆掀了掀眼皮子，“掉水裡了。”

媽媽滅亡。

“彆啊，你多少吃點兒，要不我餵你吧。”池芯拿起筷子。

她把筷子拿過來，機器似的把冬瓜送進嘴裡，味如嚼蠟。

秦肆下頜緊繃，眼底冷冽，深諳的眼神一眼看不到底，“冇事兒我也走了。”

“曹，臭死人了！”

“媽媽…姐姐…”

雲媽找人過來把尤初扶了歸去，尤初走前，那脆弱的眼神看了眼秦肆。

“小初。”

阿姨是父親厥後娶的，在媽媽身後的第三年。

老夫人一震。

秦度：“我可不怕。”

“是。”

如果就如許在肚子裡消逝，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溫熱的水沖刷過身上難聞的淤泥，尤初蹲在地上，腦筋裡一遍遍上演著媽媽滅亡前的畫麵。

秦度上去就是一腳：“乾甚麼呢，滾起來，他媽的像甚麼模樣！”

尤初持續往嘴裡塞。

媽媽痛苦的呼嘯要求凶手放過她的孩子，最後那把匕首還是插進媽媽的胸膛。

尤初的衣服全部濕透黏在身上，哪怕身上有青苔和雜草，那也曲線畢露，她趴著咳嗽，胸口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