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斌立正還禮，答道：“部屬周成斌覲見各位長官。敗軍之將，忸捏難當，請戴老闆措置。”

戴笠的秘書出去，在戴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戴笠微微一驚，旋即笑道：“來了個大師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嗯——讓他出去吧。”

俄然，一個熟諳的聲音傳了過來：“周站長，是你嗎？如何會是你？我是阿林！你如何返來了？”

“不好說，快則三五天，慢則十天半個月。”

“不可！”大怒中的戴笠決然回絕：“我把軍統的碎務交給你，你卻心慈麵軟，一再放縱！釀出這些冇法無天的驕兵悍將！如果不嚴辦幾個，軍法家法豈不淪為一張廢紙？治亂世用重典！再敢有人討情，一概同罪！”

郭烜這才明白過來，緊走兩步，走到戴笠的專車邊上，叫了一聲：“戴老闆……”卻不知如何講下去。不知為甚麼，麵對毛人鳳，他冇有任何心機承擔，侃侃而談。換了戴笠，卻老是很不安閒，變得笨口拙舌。

世人散去，集會室裡隻剩下戴笠、毛人鳳和周成斌三小我。戴笠的神采還是淡淡的：“說說吧。”

從內裡拎著兩個蓄電池的劉林放下蓄電池，他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一把搶過周成斌手裡的箱子：“來來，把行李給我。做夢也冇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我們李隊長，李智勇隊長還好嗎？謝承新中隊長也還好吧？趙大叔哪？”

戴笠擺擺手：“明天的集會到此為止，你們都下去吧。齊五，你留一下。”

征塵未洗的周成斌呈現在集會室，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世人麵麵相覷，誰也冇有開口。戴笠淡淡的說了一句：“真冇想到是你返來了。”

早晨八點，得知動靜的郭烜急倉促趕到局本部。有很多事翟岩民並不清楚黑幕，但是就他曉得的那些，郭烜聽完，也不由得不替周成斌捏了一把盜汗。這些罪行，真的究查起來，丟官罷免算是最輕的，被奉上軍事法庭，入獄坐個幾年的牢也是極有能夠的。他不由得抱怨：周成斌，你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何不先回上海，清算局麵，等大局初定，好歹算是個戴罪建功，再返來請罪也不遲啊。再一細想，唉，經此一役，周成斌部下職業特工喪失殆儘，回重慶彌補人手、申請活動經費，這一趟重慶之行也是必不成少的。

脾氣暴躁的戴笠順手把集會桌上的檔案狠狠拽在周成斌臉上，拍案而起：“猖獗！來人，把他押下去，關入息烽集合營，等候上軍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