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香更加驚奇：“姐姐，你這是甚麼意義？”

“恩將仇報？”司徒淩風徒手將她揪起，如猛虎吃人般伸開血盆大口，老婆嚇得渾身顫抖，“這些年我在太傅部下做事，不圖名利，失職儘責，麵對不公從無牢騷，現在讓新機營那一群乳臭未乾的毛孩子騎到我頭上，對我喝五吆六。你看看我們家中的餬口，你再看看其他官家的餬口，想我二等侍衛官居正四品，活得還不如一個芝麻綠豆大的縣令，他們一個個貪得盆滿缽豐，日子清閒歡愉，我卻在太傅部下窩囊憋屈，犯上一點小錯就斤斤計算，老是拿法則法律來限定我，我圖甚麼？”

景生便隨蝶城一同出了皇宮。

蝶城解頤一笑：“多謝皇上體貼。”

皇上驚問：“為何？太傅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嗎？”

蝶城勉強挽起一個淺笑敷衍，略有沉默，她張口說：“蝶香呀，你說人是因為長大了會變，還是因為變了纔會長大？”

“你不在皇宮當差，要去做甚麼？”

“暮雪死的時候恰好雅朱紫流產，雅朱紫除了會對你構成威脅，還能有誰？你那麼喜好看煙花，炊火彙演的時候你又在那裡？”

蝶城回：“回皇上，身材已無大礙。”

“對，朕恰好欲召戶部侍郎，調查那邊河道撥款的事情。”

蝶城收歸去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湧了出來：“蝶香，你不要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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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一肚子肝火回到家中，司徒淩風刹時發作，家裡的桌椅板凳、瓷器擺件砸得零瑣細碎，老婆護著小兒子躲在牆角冷靜抽泣。他厲聲疾呼：“想我司徒淩風這些年為了皇上鞠躬儘瘁，立下功績無數，可現在卻為了弘時阿誰扶不起的阿鬥，降我的級，停我的俸祿，讓我在將士麵前丟儘顏麵，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姐姐，我與暮雪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她？”

“親生兒子？”司徒淩風向母子二人步步逼近，血紅的雙眼令人害怕，“你我結婚多年，一向未曾與我孕育子嗣，我都這般年紀，俄然之間，來了個兒子，我平時不說，並不代表我傻...”

蝶香欲哭無淚，俯仰大笑：“我可駭？是呀，我變得好可駭，姐姐，我們看似生在一個家庭，從小一起長大，但是我經曆的你又何嘗經曆過？爹孃何時把我當作過她們的親生女兒？”

“嗬嗬，姐姐？”蝶香冷冷一笑，“我終究體味到，毫無血緣乾係的親情，永久都隔著一座高牆，即便鑿開一撞門，牆永久都是隔閡。從今今後，我再也冇有她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