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殷又回身看向了城外，城外的廝殺還在持續，天涯已經模糊泛白了。

“那就殺吧，”裴殷昨夜回城後，就一向呆在城樓上冇走，隻是命人將二丫和小球送回了護國公府。

“聖上如果不出城，這會兒就無事了，”有大臣小聲嘀咕了一句。

二丫放心了，這個藉口好。

“好多死人，”二丫踮著腳看城外，小聲叫道。比起城樓上很多不敢看屍身的大人們來，二丫明顯已經是見多識廣了。

“等，”裴殷道：“等明日，看是北胡人輸了，還是流寇輸了。”

“衝殺疇昔，”樓子規冷冷地命令道：“不管是北胡人還是流寇，殺無赦。”

小球昂首看著裴殷，撕掉了狗皮膏藥，裴二爺又是阿誰有著標緻麵龐的人了。

“許是路上擔擱了？”有大臣猜想道。

“閣老覺得下官這些日子藏身那邊？”裴殷自嘲地一笑。

樓子規身邊的將軍們頓時就是一陣小聲群情，冇人能想明白，北胡人和流寇如何會打起來的？

裴殷心中嘲笑，若不是聖上，京師城這會已經被流寇和北胡人打下來了。

福王從帝宮趕來，聞聲城樓上傳來嚎啕大哭聲，福王爺就僵坐在頓時下不來了，哭成如許，那隻能申明一件事，聖上是真的駕崩了。

“是，”將軍們齊聲領命。

裴殷還冇說話，離他和陳魯的不遠處，有小兵卒喊了起來，“那邊來兵馬了！”

“是烏霜鐵騎，”陳魯驚了一下以後，人就平靜了下來，道：“我雍寧現能拿拉出馬隊方陣來的，還是從北而來，隻要樓子規的烏霜鐵騎。”

“絞殺在一起了，”跟裴殷一起站在城樓上的陳魯歎道：“不分出個勝負，他們是不會停手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裴殷手按在了腰間戰刀的刀柄上，冷聲道：“我們先將北胡人和流寇處理了再說。”

裴殷看向城外，銀甲黑袍的烏霜鐵騎如同玄色的大水普通，衝進了北胡人和義兵的廝殺場裡。

城樓上放下吊籃，先將二丫和小球吊到了城樓上，隨後用吊籃放下來好幾個兵卒。裴殷帶著這幾個兵卒一陣忙活，將他的戰馬用繩鎖捆好了，吊上城去，以後裴二爺才帶著兵卒們，坐著吊籃回到了城樓上。

“聖上駕崩了，”裴殷再次一字一句隧道。

裴殷冷著臉冇有說話，聖上信誓旦旦地說，樓子規不會來了，這會兒此人如何又呈現在京師城下了？

裴殷衝陳魯點一下頭，道：“陳兄，今後京師城的防衛，你我兄弟要精誠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