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這裡吧!”上官雲瀟打量一番天氣,勒住了馬頭,“早都送出了上都城了,這番地主之誼也算儘到了……”
貳內心一歎,心知白相對他的行動非常不承認——流連上京的光陰裡,白相不止一次的跟他旁敲側擊,警告他,上陽郡主是非太多,儘量不要跟她有所牽涉。
他又擒住了一個刺客的咽喉。
雲瀟嘻嘻一笑,道:“他花了我那麼多銀子,連親一個都不讓,我豈不是虧了?”說著,又戀戀不捨的拍了拍君天澈的麵龐,“不錯,比起我上京最紅的男花魁,也不遑多讓……”
上官雲瀟腦筋裡剛掠過這個動機,便見身後的雪衣少年,身子倒立而起,翻滾之間,在第二人腳下悄悄一勾,反手又添了一掌。
他一月之前,方纔練成的,千絕七殺。
這一劍快而準,準而狠,狠而絕,絕而變。
兩匹馬相距不過步餘,君天澈眸子一暗,衣袂烈烈而舞,一個回身緩慢降落在雲瀟座後。
白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與此同時,君天澈的黑馬一聲慘烈長叫,炙熱的火光和打擊力,讓雲瀟不由眯起雙眸。
必然是她,現在的君天澈並不是王爺身份!誰會對一個使臣動手?
淩寄風大駭:“你竟然對他……”
君天澈突覺心頭沉甸甸的感受一掃而光,趕緊笑道:“好……”順手一指官道中間的小樹林,“那邊不錯!”
是對她,還是對君天澈?
她自傲本身脫手很快,可他脫手更快,俄然一刀從下挑起,連變了三個方向,鬼怪而殘暴。
人的鮮血和屍身,將這本來溫馨的樹林,變成一片修羅場。
好暴虐的伎倆!
上官雲瀟固然工夫一流,但也鮮少碰到如此毒手而龐大的戰況——來不及躊躇,她一躍而起,一劍刺出。
“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她看不清他的神采,隻見他一身飄飄白衣,如輕雲,如浮霧,隻是在濃綠嫩翠之間的一抹山嵐,清楚是陰狠狡猾的脫手,在他的身上卻莫名的……
但他不會挑選信賴,那些蜚短流長的隻言片語,怎敵她莞爾一笑傾城?
一人多高的黑馬,在火藥的能力之下……分崩離析。
雲瀟嘴角漾出嘲笑,身子一伏,那刺客的劍光自她發頂穿出,身後的君天澈怒喝一聲,左手手臂將人挾住了,挾緊,放鬆,半晌之間,那人便癱軟下去,斷裂的肋骨斜斜刺出,穿破了衣裳。
他當然曉得,上陽郡主的名聲有多糟糕。街頭巷尾,群情紛繁,滿是這個風騷郡主的荒唐舊事,或真或假,但都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