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還要再辯白,容舒玄便甩袖而起,冷冷道:“皇後身子衰弱,而後不必辦理六宮,便留在坤寧宮放心靜養。”
她在一旁閒閒的翻了書冊來看,感覺無聊時,便扶在白石雕欄上,向水中擲糕點餵魚做耍。整整一下午的寂然無聲,隻聞雨滴自屋簷流下的簌簌之聲,與玉石棋子敲擊棋盤的清脆。易初寒終究開口道:“停手罷,已成死局,再下去也是有趣。”
二哥則苦笑道:“在我,棋如人生。我親手將這盤棋下成死局,而你們冇有竄改乾坤之勢,這是何必?”
奇特,貓咪如何會有這麼慎重的神情呢?
易初寒垂眸一笑,倒是無話,淡然看向軒外的一簾煙雨。天青色長袍彆無紋飾,卻烘托出他神采飛揚,俊朗蕭灑。
賢德二妃見容舒玄麵色不豫,都靈巧的俯身謝恩,再無人敢問皇後之事。
易初寒的眸子則是果斷非常,語氣也更加慎重:“人生當中,有很多事,遠比下棋首要。”
皇後狠一狠心,迎上容舒玄暴怒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大聲道:“皇上不要為這妖女利誘了心智!她是冒充……”
記得幾年前罷,那日飄了連綴的煙雨,二哥在滴翠軒擺了一局殘棋,與易初寒對弈。
烏黑的毛在金色的陽光下發著淺淺的金光,雲瀟非常獵奇的多看了它一眼……
容舒玄已經踱步來到她麵前,夙來溫馨的眸子裡,滿鐺鐺的都是陰沉。
她怎能冒這麼大的險?又怎能如此不睬智?
而她,是又在尋求甚麼呢……
石皇後一愣神,就已經落空了方纔的淩然肝火。暴怒當中,靈台的一抹腐敗,讓她立即杜口。
說我是冒充的,那麼真的郡主呢?
嬌嬌軟軟的一聲貓叫,卻恰到好處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你親身派人要殺真正的上陽郡主,這一點,不管如何都能將她本身掣肘。嘜鎷灞癹曉
她一半身子在明麗陽光中,是無瑕的純白;而另一半身子,則深陷暗中,冷酷殘暴。這一道陽光構成的分界,將她分彆為一黑一白,似是兩個天下。
雲瀟悄悄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向容舒玄行了個禮,笑道:“好啦,皇上不必活力……昨兒想必繁忙了,皇上還不趁著天氣早,再補個覺?”
啪!
而一旦此事清查下去,或許會查出,她是殛斃真郡主的凶手!
做戲做戲嘛,歸正擔了浮名,她也不在乎再玩一會兒。
雲瀟慢吞吞的抬步,為那刺目標光眯起眼,安靜的臉頰上再無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