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孃娘此言差矣。”雲瀟慢條斯理的開口，目光掃過一臉淡然的德妃，和忿忿不平的賢妃，又回到皇後身上。

容舒玄的聲音像是被冰水洗過，帶著沁骨的寒意：“皇後連宮中的端方都忘了麼？竟敢這般突入朕的寢殿！”

“雖有巧目利手，不如拙端方之正周遭也。故巧者能生端方，不能廢端方而正周遭。雖賢人能生法，不能廢法而治國。故雖有明智高行，背法而治，是廢端方而正周遭也。”石皇後一口氣唸完一長串古語，隨後嘲笑一聲，道，“敢問皇上，上陽郡主身為皇族女眷，長夜過夜儀元殿內，是否有礙宮規？”

她霍然昂首，蔥白食指遙遙指向上官雲瀟：“你這妖女！竟敢利誘皇上！本宮本日便拆穿你的秘聞……”

按在雲瀟肩上的手，慢吞吞的減輕了一下，容舒玄還是是一臉的安好，但上官雲瀟卻立即體味了他的意義。

她穿戴他的寢衣，頭髮微微混亂，臉上紅暈未消，而他為她束髮，衣衫亦是不甚劃一。任是誰都想得出，方纔產生過甚麼事情。

“皇上，祖宗端方不成變動，上陽郡主過夜宮中，乃是違背宮規！”

容舒玄又悄悄哼了一聲，將雲瀟鬢邊的海棠扶好。

畢竟，這個郡主長的這麼美，的確能夠算得上內宮第一美人。

“《管子·明法解》有言，法者，天下之程式也，萬事之儀表也。其意為，法律乃是治國之本，如果違法亂紀，則國度混亂不堪。皇上，您千萬不成為了這個上陽郡主，而荒廢法紀！”

竟然，有人來報，說……

上官雲瀟脾氣再好，這會兒也不樂意再聽下去了。

上官雲瀟倒是手托腮，倚著打扮台，好整以暇的看著彷彿有甚麼話，不吐不快的石皇後。

而本來，這個一顰一笑風華絕代的女子，竟然不是上陽郡主本人！

容舒玄似是倦怠之極，悄悄哼了一聲權作迴應。

皇後冰冷的臉上帶著不成置信，看到正端坐於容舒玄麵前的雲瀟，神采頓時淩厲起來。

她半夜得知，真的上陽郡主已經被刺客殺死，就已經又驚奇又擔憂的展轉反側，可誰知，下半夜，又來了比這更讓她震驚的事情！

皇後看了一眼一派淡然的上官雲瀟，剛正色道：“臣妾有一事，想問皇上。”

雲瀟有些赧然，更多的是憤然……

石皇後頓覺肉痛如絞，素白雙手緊緊交握，已看到了暴跳的青筋。

這這，的確是，欺人太過！

不錯，快快中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