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悔恨,幾近要吞蝕掉雲瀟的明智,她恨不能立時取了太先性命。但是她費經心機入宮複仇,毫不能莽撞打動,定要將上官家統統仇恨一一計算清楚。
叢蘭低低的應了,又略有些不甘的抬開端,問道:“敢問太後孃娘,奴婢的家人是否安好……奴婢的父親上了年紀,不知……”
太後揉著眉心,冷聲道:“叢蘭,你且將上陽郡主禮佛這三個多月的行跡,一一說來。”
雲瀟該當憤然,但現在卻非常安靜。太後一貫鐘愛上官綺月,卻也能親口說出這些話來。十三年扶養之情,都在這一句帶了濃濃討厭的話中消弭。到底這寂寂深宮中,又有甚麼人能信賴?這些榮寵背後的空虛與慘白,想來便覺可怖。
雲瀟可貴的皺眉,黑眸更加暗沉。好端端的,代太後安排如許一次行刺,所圖安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