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勳已接受不住錢氏這些嫌棄他的醜話了,擰上了道:“你既然嫌我這些年遊手好閒的,我辦件閒事你為甚麼不承諾!都說伉儷一體,我都把命捨出去了,你該陪著,纔是做伉儷的樣兒!”
李家就李勳一個兒子,此時李家老父老母業已歸天,倒是無人能規勸他,霍修估著,李家的家底,鋪子宅子地步傢夥舍兒,傾家蕩產了算不到三千兩。三千兩很多,出趟海就不敷看,購置貨色,雇傭伴計,賬麵上活動的資金,另有一筆很大的開消,得雇傭一群護船的打手!
如許提及來,有些醜話就刺耳了,張氏趕緊勸著道:“錢姐姐,甚麼嫁奩不嫁奩的,都是一家子的錢。”
若李勳真的借了錢,到了刻日冇錢還債,錢氏母子三人是會被變賣抵債的,這在時下的社會是合法的。實在李勳變賣了產業,在冇有任何財產的抵押下還能把錢借到,很能夠就是把妻兒抵押出去了。以是也彆怪錢氏崩潰了。
說完,李勳絕然的出去了。
“總之,還要再籌措五百兩銀子,纔像個出海的模樣。”李勳俄然苦笑道:“不過我這兒是個無底洞,多少兩銀子都吃得下。”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確切有這等人!
李勳細細的和霍修道來:“就我阿誰小姑夫,蘇延宗,他拿大頭出了五千兩,他那弱雞的樣兒,隻出錢不著力。本來縣衙裡有個叫徐厲的衙役你還記得不,他能出兩千兩,以是剩下的我得湊上。主如果我們三人出錢,我和徐厲跟船,我們也不去遠了,就到魏國,販些茶葉絲綢疇昔,再他們那兒有的,我們這個冇有的,販些過來……”李勳又說了一串人名兒,有霍修曉得的,有霍修不曉得的,這些就是護船的人了,“都到了這份上了,背水一戰,我就是變賣產業,也把剩下的錢湊上,如有不敷的,我借也要借來……”
一萬兩銀子,是出海這個遊戲,最低的本錢了。
出海行商,能夠說是這天下上最贏利的買賣,比賣私鹽另有賺頭,貨色運疇昔賺一筆,運返來賺一筆,一旦在海上安然一個來回,就是數倍之利。不太高回報就意味著高風險,賣私鹽是殺頭的買賣,被朝廷砍了頭若家裡有人,還能去收個屍,在海上或是碰到卑劣的氣候船毀人亡,或是碰到半路劫貨的海盜,就隻能喂沙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