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蘇老總管被噎得一滯了,半晌方臉紅脖子粗的道:“明顯是大奶奶要斷了我們這些人一家子的活路,現在反倒說我們奴大欺主,大奶奶也未免太會倒置吵嘴了。是,我們的確是主子,可主子也一樣有後代,主子也一樣要為後代後代籌算,我們這麼辛苦,除了對主子儘忠,酬謝主子的恩德,不就是為了後代嗎?大奶奶也不怕寒了闔府下人的心,也不怕今後再冇人敢對主子儘忠?”
太夫人一看祝媽媽那副狼狽至極的模樣兒,便大略曉得了事情的委曲,頭也不抬的命如柳:“去把那二十來家的人都召齊了,我親身會會他們。”
蘇老總管被說得惱羞成怒起來,正待辯駁君璃的話,一向冇開口的太夫人俄然沉聲開了口:“好了,都不必再說了!”看向蘇老總管,緩聲說道:“我傳聞老總管的大孫子前兒買了個戶部胥吏的名字,等做滿五年,便能選一個典史或是縣丞,雖說隻是末流的從九品芝麻小官兒,好歹也是官身了,我還冇恭喜老總管今後就有仕進的孫子了呢!”
比較毒手的,是那近二十家有麵子的下人,這些人家不是有女兒在各房東子麵前當大丫環,便是有人在賬房、庫房、廚房並采買等要緊的行當上做管事,且相互還聯絡有親,真恰是一脈相連,休咎相依。他們結合起來,底子不買太夫人使去傳話的人的賬,都哭著嚷著要見太夫人,似於婆子如許奉侍老太夫人和老老侯爺的,另有十數個,這十數個老貨更是直接視太夫人使去的人若無物,口口聲聲要去祠堂哭老老侯爺和老太夫人去,場麵一度失控。
兩人話雖說得恭敬,卻不乏倚老賣老的意味在裡頭,太夫人聽得是直皺眉頭,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說話,底下已有人先叫道:“太夫人,您白叟家夙來憐貧恤老,寬和仁慈是闔府高低都曉得的,此番之事,擺瞭然您是聽信了一些用心叵測之人的讒言,您可千萬不能讓那用心叵測之人如願啊!”
未幾一會兒,方纔那二十來家下人便都到齊了,將太夫人的院子塞得滿滿鐺鐺的,但因有於婆子在君璃處吃癟之事在先,這些人倒還不敢在太夫人的院子裡鼓譟,隻是臉上無一不寫滿了氣憤與不甘。
而一個院子又能有多少事?用飯有大廚房,衣服有針線房,洗衣又漿洗房,需求的平常用品自有公中按月發下來;且當代環境淨化小,衛生比較好搞,又是每天做著的,安排兩三個丫頭遲早打掃一次儘夠了;她的陪嫁丫環們就專管她的陪嫁便好,貼身衣服也交給她們做了,至於其他的平常瑣事,不另有竹香菊香秀巧香巧幾個呢?再加上向媽媽李媽媽幾個,就這已有十幾小我了服侍她和容湛兩小我了,剩下的人底子就是多餘的,怎能讓她不想再打發一部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