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接下來幾日,她一向都按兵不動,每日還是先去給太夫人請完安後,便去議事廳聽管事媽媽們回事,然後一一發放對牌,全部流程與先前大楊氏當家時並無任何分歧;且因她於碎務上並不若大楊氏那般樣樣精通,問題目便也不若大楊氏那般詳確,普通都是隨便問上兩句,見合情公道,便很痛快的給了對牌。
君璃一口氣說了這麼大一通話,不由有些喘,一旁鎖兒見狀,忙將一杯溫茶遞上,她吃了幾口,待喘氣稍稍安定後,方定定看向地上已被說得啞口無言的於嬤嬤,道:“於嬤嬤,這會兒你還要去祠堂哭老老侯爺和老太夫人嗎?”
“寒心?”君璃立即說道,“嬤嬤既然還記得本身是寧平侯府的下人,就該曉得,你的存亡榮辱,都取決於做主子的一念之間,主子讓你生,你便得生,主子讓你死,你便得死!也彆想著奉侍主子多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莫非做下人的奉侍主子不是該當應分之事?莫非侯府冇有給保你們衣食無憂,冇有給你們發月錢不成?你們用你們的勞動來換一碗飯吃,主子們用銀子來買你們的勞動力,說得直觀一點,本就是貨屹兩清之事,還談甚麼功績不功績,苦勞不苦勞的?就算你們以自在之身去內裡討餬口,付給你們銀子的人那也是大爺,你們在其麵前不敢有二話,如何現在你們以奴婢之身,饒衣食無憂,日子過得比內裡大半的布衣好很多,尚且倚老賣老的與主子叫起板來?”
話冇說完,已被君璃似笑非笑打斷:“媽媽既這般為雲錦軒考慮,要不,我這便去回了太夫人,做主將媽媽一家都放出去,到雲錦軒當差去?”不待許家的答話,已獨自叮嚀一旁的竹香,“你這便去一趟照妝堂,把方纔之事回與太夫人,看太夫人如何說。”
不過,君璃若真是珍惜名聲,在乎那些浮名的人,當初她也不會對峙要與汪渣男和離了,以是,不管於嬤嬤背後的人打的甚麼主張,都必定隻能落空了!
“還說甚麼,‘另有誰敢對主子儘忠賣力’,做下人的對主子儘忠莫非不是最根基的本分嗎?於嬤嬤,彆說你現在不當差了,就算你現在還在老太夫人屋裡當差,也冇有提早支取月錢的說法!你倒好,我不過量問幾句,便做一個‘作踐’又一個‘寒心’的,老老侯爺和老太夫人泉下有知,如果曉得兩位白叟家的寬和仁慈,有朝一日竟會成了刁奴奴大欺主,以下犯上的倚仗,怕才真是會死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