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人重孝道,非論是誰出門回家後,依禮都該去長輩屋裡問安,以是先前二夫人第一次去照妝堂見太夫人時,本日其他跟著出門的世人也是一道跟了去的,隻除了容淺菡,她一到家便推說身子不舒暢,怕是熱著了,要先回房躺一躺,央容淺蓮幫著稟告太夫人一聲。
他說一句君璃便應一句,姐弟兩個一副親親熱熱旁若無人的模樣,直把一旁容湛膈應了個半死,咬牙暗想道,他得想個甚麼藉口,一吃完飯便甩開小舅子,帶了媳婦兒伶仃去逛廟會看煙花纔是,不然有小舅子在一旁,他彆說樂嗬了,不被氣死就是好的了!
馮遲隻是笑笑,並不接他的話,又與君玨說了幾句,適逢小二端著托盤上菜來了,馮遲便推說另有事前走一步,分開了雅間兒,容湛的神采方稍稍都雅了些。
說著,想起那日楊氏來見她時哭著說的話‘現在我們老爺在部裡日子不好過,那姓嚴的將他架空得連底下的郎中都敢給他臉子瞧,他敢怒不敢言,便隻能回府拿我和孩子們撒氣,本日我來之前,他還再四說,若姐姐再不實施承諾,就彆怪他不懷舊情,送我回孃家了,說歸正他也不缺兒子,嫡的庶的都有,就算已顛末繼出去了,再過繼返來便是。求姐姐不看mm,也看在您幾個外甥外甥女兒的份上,拉拔我們一把罷!’,情知君伯恭的耐煩已被現在的上峰嚴大人給磨得頻臨告罄的邊沿了,急需銀子去活動,她若再不可動,不但楊氏要享福,亦連她本身也彆想獨善其身,以是她這些日子以來一向都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候本日這個最好的機會。
再說君璃與容湛坐了馬車,跟著熙熙攘攘的人們緩緩的往城裡趕,待終究進了城時,已是申末酉初了,君璃便也改了初誌,冇有先四周逛逛去,而是叮嚀車伕直接將馬車駛去了與君玨約好的聽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