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君璃這個胡想必定要幻滅了,隻因她前腳方分開大楊氏的上房,後腳大楊氏便使了人去尋容湛返來。
彼時容湛正與他的幾個狐朋狗友在青樓裡吃酒,因身上隱蔽部分到處都疼得慌,又不人瞥見,便也不敢叫女娘相陪,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吃悶酒。見人尋了來,說是夫人病了想見他,讓他馬上歸去,他平日最聽大楊氏的話,又聽得大楊氏病了,不由非常焦急,當下便扔下一眾狐朋狗友,與來人一道歸去了。
君璃忙接過來,上前對大楊氏道:“母親,讓媳婦來奉侍您吃藥罷?”
大楊氏既復甦過來,天然不會再像方纔那般胡攪蠻纏,而是立時命平媽媽去內裡攙了君璃起來,待君璃抽抽泣噎的進屋後,又做出一副大受打動的模樣,說道:“你這孩子,倒真真是一片孝心,我平日裡公然冇看錯你,方纔是我頭疼得胡塗了,並非是成心要難為你的,你快彆哭了,我吃藥便是,不然讓旁人瞧了,曉得的是你一片孝心,不曉得的還覺得我們孃兒倆如何樣了,讓人覺得我們孃兒倆生分了就不好了。”
君璃擺瞭然不聽大楊氏的,平媽媽天然也不會聽她的,麵上雖也滿滿都是焦心,腳下卻不動,向君璃道:“大奶奶一心為了夫人的身材,固然情有可原,可大奶奶畢竟是小輩,如何能因為一時焦急,便對做長輩的動起手來,竟試圖強行對長輩灌藥呢?這如果傳了出去,大奶奶雖不至於被人說違逆不孝,隻怕也落不了一個好字兒,大奶奶好歹也該和軟點的,也就難怪夫人活力了,大奶奶不如先給夫人好好兒賠個不是,再好言相勸,想來夫人還能聽得進幾分……”
頓了頓,一副推心置腹的語氣,“我也曉得湛兒前幾日有些個過分,不過他嘴上雖不饒人,心倒是好的,最是好性兒,他雖不是生的,倒是我養的,知子莫若母,你聽我的,隻要你將說話的語氣放和軟些,他必然會順著你的。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且先歸去罷,今後也不必過來立端方了,要孝敬也不在這上頭,你與湛兒能和和美美的,早日為我生下一個孫子,那纔是真正的孝敬呢!哦對了,湛兒那邊我也會令人去與他說的,你儘管歸去等著,他很快就會回家了。”
大楊氏滿肚子的邪火,那裡肯聽她的,抬手又是一下,便將藥碗再次打翻了,將君璃的上衣也濺濕了一大片,見君璃一副狼狽的模樣,才感覺稍稍解了氣,不無稱心的說道:“我說了不吃就不吃,你讓人再煎多少碗藥來都是一樣,下一次,你可就彆怪我不客氣,將這滾燙的藥往你臉上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