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爺也算是二人的福星,救得他們一回,第二回還能碰到。
李君澈好似一縷靈魂,看不見摸不著。
偏生衛靜姝這蠢材不識貨,隻瞧作塊淺顯玉牌,當真覺得一支琉璃簪同珍珠手串便能買返來。
李君澈絞了塊帕子,換下衛靜姝額上那一塊,望著她那張不甚誠懇的嘴巴,忍不住一笑,複又思及夢中那場大火,隻覺堵得慌。
他今兒穿了一襲新月色的暗紋交領深衣,髮絲披肩未束,下巴上留得青須,也叫剔得乾清乾淨,同前幾日的炊火氣比擬,又一下子上了神壇。
眼淚從眼角沁出,他自個都不曉得,隻一顆心好似叫千刀萬剮普通。
衛靜姝整整燒了一日一夜這才退下來,還當她必定要難受幾日,隻未曾想,第二天她便活蹦亂跳起來。
說得這一句,便是一陣沉寂,過得好久他這才歎一聲,將那玉牌塞到衛靜姝手裡,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起家出門。
“公子醒了,醒了便好。”朱七爺神采一鬆,這態度也同那日所見略有不同。
心口一陣陣悶疼,疼得他盜汗直冒,卻又伴著安神香垂垂睡去。
“公子不必客氣。”朱七爺應道,多了幾分尊敬同敬意:“那位女人正在另一處歇著,傳染些許風寒,並無大礙。”
“沅沅,沅沅……”看著衛靜姝倒在腳下,他的手一次次的穿過她的身材,想抱她,想帶她分開,卻都徒勞無功。
李君澈點頭應道:“鄙人冠衛姓。”
黑煙沖天,大火無情,李君澈倒是站在雲州雍靖王府的喻人居前。
這彆院的女仆人名喚趙爾容,也不過十七八歲,麵龐端莊娟秀,梳著婦人的髮髻,見他對衛靜姝如此行動也不動聲色。
李君澈那枚玉牌,隻要他的人認得,玉牌一出,各方聽令,變更他統統的人馬都可得。
過得半響,他這纔將玉牌揣進懷裡,昂首看向朱七爺:“原有十溪,背麵乾旱便隻得八溪了。”
“衛靜姝”三個字叫李君澈心中一痛,連詰責也顧不得了,箭步衝進火海中。
李君澈眉眼一彎,笑得人畜有害。
許是睡很多了,一大早便起了身,整整吃了兩碗燕窩粥下去,這才感覺渾身力量。
但是指尖穿過她的身材,她還是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眼眸的光彩早已暗淡不複往昔。
他站在衛靜姝跟前,焦急而又暴躁的求她分開,可她甚麼都聽不見。
又問:“隻不知同我一道的mm如何了?”
朱七爺抬眸看得李君澈一眼,見他麵帶笑意,眼眸深沉,略一思忖便明此中意義,忙道:“本來如此,不知當如何稱號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