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姝探頭看得一眼,揹著光倒也不過瞧見個側影,似幻似影,好似瞧不逼真普通。
李君澈將衛靜姝方纔的神采瞧在眼裡,感覺有些奇特,手上的棋子還是有序的落在棋盤上,似是無法道:“你這小丫頭倒是健忘得很。”
前塵舊事畢竟是過往。
他從懷裡取出白玉骨摺扇來,往衛靜姝額上敲打一回,嗤笑出聲:“陋劣……”
衛靜姝額上吃痛,脾氣噌的就上來了,可一對上李君澈那雙眸子,複又強即將火氣壓了下去:“那世子爺想要如何?”
衛靜姝眉頭微蹙,心中無端發慌,隻將目光落到李君澈身上,瞧得一息複又收了返來,抿一抿唇,腳步減輕往前行兩步,微微一福:“見過世子。”
此處非看台正中,視野自是差得一截,卻也少了嘲雜之聲,同前頭比較自是平靜很多。
李君澈叫她這管聲音嚇到手上一頓,繼而唇邊笑意加深,往棋盤上再落下一子,冇頭冇腦的道:“有無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當年衛家被抄,頒下十二宗罪,除卻跟朝廷有關的那些,衛靜姝記得最清楚的一宗便是縱女行凶草菅性命,餘下的倒也無甚個影象。
那青衣小丫環領著衛靜姝也未分開看台,隻順著南麵走,待行到看台邊邊角角偏僻得地兒這才停下來。
臉是那張臉,可眼神卻再不複當初,看得半響也冇將他看出多話兒來。
她心機一轉,更加搞不懂這唱的哪一齣,隻壯著膽量往前幾步,這才瞧清楚那人一襲白衣,玉冠束髮,很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勾唇含笑,目不斜視,左手執黑子,右手執白子,倒是自個再同自個下棋。
正所謂觀棋不語,衛靜姝既然不是被請來觀棋的,天然也不樂意遵循這些個破端方。
衛靜姝到底同那青衣小丫環走了,走之前還想得一回,此處是雍靖王府的地盤,那小丫環提及話來又客客氣氣的,想來也不是甚個大事纔對。
“孺子可教也。”李君澈從棋盤上抬開端來,到得這會子這才感覺自個同自個下棋有些無趣得很,乾脆將棋子一扔,要笑不笑的看著衛靜姝:“傳聞你在曆山書院上學,不曉得先生可有教你,做人要有擔負。”
失落之感一閃而過,隻覺心頭空空,衛靜姝忙道:“是我不是,我這就讓人給世子送銀子過來。”
聲音清脆而又清脆。
她這承認弊端的態度倒是主動得很,李君澈卻被她氣笑了,他堂堂一世子爺,莫非還缺那幾兩銀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