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起狐疑,連尿都忘了拉了,走到叔公房門口往裡看。藉著從窗外投射出去的昏黃光芒,我看到床上冇人。大半夜的,叔公上哪兒去了?想到叔公近幾天精力狀況極差,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叔公該不會想不開,出去乾傻事吧?
我有些迷惑,內裡該不會真的有人吧?恰好現在,我有些憋尿,便翻身下床。從房間出來,我驚奇地看到,叔公的房門竟然是開著的。而大門旁,叔公的那雙平底黑布鞋已經不見了。
咒符貼好以後,叔公讓小章波平躺在地板上,用那把被火烤了十幾個小時的尖刀放在小章波眉間的三角痣上來回地摩挲著。
看著活潑亂跳的小章波,我記起老趙給小章波算過命,說他不會有事的,不由得內心悄悄佩服老趙,這廝看相算命還真有兩下子!
叔公這個時候都不曉得走到哪兒了,我一定能追得上,並且他是個大人,本身會照顧好本身的。
點完痣,把統統人送走以後,叔公把本身關在房間裡,說是想一小我靜一靜。隔著房門,我卻聽到叔公的抽泣聲。我能瞭解叔公的表情,畢竟叔公點了絕命之痣,滅亡的報應很快來到。人都是貪生的,叔公又能免俗!
叔公先給我一疊咒符,讓我把小章波衣服脫光,給他的六竅,也就是目、舌、口、肛門、尿道、耳等處所給貼上,唯獨留下鼻子這一竅。 小章波開初不大共同,在我的耐煩疏導下,他才乖乖讓我給他的六竅貼上咒符。
叔公的變態行動,使我很嚴峻,神經每天都繃得很緊。精力常常過分嚴峻的人輕易神經衰弱,而神經衰弱將導致失眠。
在此過程中,叔公奉告我,這把刀並非淺顯的尖刀,而是一把家傳的吸陽刀,能把任何東西的陽性都給吸出來,比如陽光、火、人體的血液等等。
這聲音彷彿是甚麼東西在瓷磚地板上轉動出的,又像是甚麼東西在撞擊牆麵。我和叔公所租的屋子都裝了防鼠網的,這聲音決然不是老鼠活動時出的聲音。如果不是,那是甚麼?
盤算主張,我回身進入叔公房間。怕叔公在樓下看到,我不敢開燈,做賊似的,藉著微小的燈光,在靠窗的桌子抽屜裡翻找。這張桌子有五個抽屜,每個抽屜都冇有上鎖。
叔公明顯有甚麼苦衷才如此哀痛難過,他的苦衷到底是甚麼?他在阿誰玄色瓶子裡又看到了甚麼?那玩意兒跟他又有甚麼乾係?
摩挲了大抵十幾分鐘,叔公纔將吸陽刀拿開,然後抹上硃砂。硃砂剛一抹完,我重視到,一團黑暈先是在眉間之處遊動,而後向著小章波人體的其他六竅竄來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