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用她忘我的愛,感化了我,暖和了我。
......
信中,她們奉告我,女兒已經出世,取名楊夢。
我悄悄地躺在狹小的囚室裡,望著頭頂的一方天空,彷彿隔世。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戲謔地說:“還真是便宜了你們這些‘公理’的代言人啊。多虧了我,你們才撤除了這個親信大患。如何,到頭來,還反過來見怪於我?”
他們竟如此不遺餘力地盯著我,連這些陳年舊賬,都要翻出來清理?
舊夢已醒,重生可期。
唯有親情和愛情,纔是我永久的港灣。
獨一穩定的,是等待在門口的李豔,和牽著她手的女兒楊夢。
統統,都是最好的安排。
而我,終究獲得了最好的救贖。
有了她,就是我最大的榮幸。
那一刻,我感到非常榮幸,又非常慚愧。
三年眨眼即逝。
“李豔,對不起......”
唯有愛,永久穩定。
這一刻,我統統的捐軀與儘力,都有了意義。
留下我,在這方寸之地,久久深思。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隻是這一起走來,我欠下的情麵,實在太多太多。
現在,我終究熬到了刑滿開釋的這一天。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鄭警官,我楊磊從不悔怨。該承擔的,我一個也不會推委。判我三年,我欣然接管。隻是你們......”
“不過嘛......”鄭國安的語氣俄然一轉,玩味地說,“你畢竟還算共同,立了大功。為了表示‘感激’,我們給你爭奪了從輕懲罰。”
我猛地坐直身材,稠濁著欣喜與不安。
我神采一沉。
獨一讓我不捨的,是李豔和孩子的來信。
該做的,我都做了。
我牽起她的手,悄悄撫摩她的臉龐,心中有萬語千言,卻不知從何提及。
......
李豔含淚淺笑,容顏還是,光陰卻已在她臉上,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記。
現在,我唯有效餘生,來了償這份沉重的恩典。
當我邁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刻,內裡的天下,已經物是人非。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飽經滄桑,曆儘人生百味的中年男人。
回到我的妻兒身邊,回到阿誰等候救贖的本身身邊。
是啊,人生如夢,夢醒時分,我畢竟要回到實際。
麵對我龐大的神情,鄭國安彷彿非常對勁。
作為一個男人,我實在是太瀆職了。
半年後,挪威,奧斯陸,一座灰色的監獄聳峙在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