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腦袋想了一宿,也想不出母後和父王的棺材本是甚麼————要說錢,北越國海內富庶之地很多,大舅子是北越王太子,他應當不缺錢;要說權勢,我們梁國也給不了他一個霸主國太子甚麼高貴的職位……我們梁國作為中原的邊沿小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如許說來,我的獵奇心不由被狠狠地吊了起來:到底是甚麼東西如此誘人,竟然能搞得大舅子寒舍他的女神明家蜜斯,而來娶我這個被他鄙夷得要死的軟飯小王子?
……彼蒼啊,鏡子裡的人真的還是阿誰玉樹臨風、風騷俶儻、曾經迷倒中原萬千少女的軟飯小王子蕭梓禾嗎?!
這傢夥前幾天還不是哭著喊著要娶明家那位仙女般的明嘉柔嗎?
我不幸的父王,又被母後虐了!從小到大,我和王姐們最常見的場景就是母後兩手叉腰,橫眉倒豎地在吼,父王兩手捧首,愁眉苦臉地在大殿中四周逃竄……當然,笨笨的父王每次都逃不掉,被母後抓到手後就是一頓雷打不動的胖揍,然後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在後殿跪搓衣板~~~
前大舅子端木雲,不是心心念念地要娶明家蜜斯麼?
父王背動手,在殿中走了幾步,睜大眼睛看了我幾眼,然後站在原地開端打起顫抖來。
糾結了一夜,迷含混糊睡了一會,天方纔亮的時候,母後就叫我起床換衣。
我打夠了哈欠,兩眼各含著一泡熱淚,目光板滯地瞧著銅鏡中的本身:鏡子裡站在一個小個後代孩,穿戴一條輕飄飄的天藍色的抹胸拖地裙子,耳朵上各掛了兩串圓潤的珍珠耳墜,頭頂盤著個包子大小的圓髻,上麵簪了幾根鑲嵌翡翠點珠流蘇的白銀釵子。
合法我垂著腦袋唉聲感喟的時候,眼角邊上俄然有道黑影一閃,轉頭一看,本來是我那仙顏絕倫氣質文雅的軟飯王父王,此時正縮著個腦袋,賊溜溜地跑了出去。
眉毛不再化成之前那種威武神情濃墨劍眉,而是變成了兩道纖細的柳葉眉,嘴上抹了粉色的口脂,臉上是淡淡的兩團腮紅。
光陰如逝,現在王姐們早就結婚生子,分開這裡去過本身的小日子。就連我這個獨一的兒子也變回閨女要嫁到悠遠的北越,父王,今後母後再欺負你……可就冇人救你了啊。
“父王冇事,父王冇事。”父王扶著我的手,等他抖著腿的幅度終究小了些,他笑嗬嗬地拍了拍我頭上的圓髻,帶著點謹慎酸小委曲偷偷地對我說道:“實在你如許也挺好的……咳咳,父王腿抖不是被你嚇的,阿誰……是你母後讓罰跪,這不跪了十來天的搓衣板嘛,給疼的……你曉得,你母後就阿誰脾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