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啃著香嫩的肉,環顧四周,隻見不遠處的木樁上正吊著一個黑兮兮的身影————是被陳言繼推出去做了擋箭牌的阿誰黑衣保護。陳言繼的四大保護中被大舅子滅了三個,此人胸口中了一劍,但是因為冇有刺到心臟,還勉強活著,隻可惜直到現在還昏倒不醒的。
端木雲悶悶道:“不消。下午孤去捕野兔的時候,已經讓信鴿把動靜送出去了。援助的人很快就會來……”
不過現在麼,唉,你感覺有著黑亮眼神的陰陽臉少年很清秀麼?
或許是因為,在荒郊田野、伶仃對坐的夜晚,人與人之間的溝壑輕易變窄。
額,是不是因為見不到明嘉柔,表情不好了?
“但是大舅子……”我擔憂地看著他那半邊水亮亮的腫臉,謹慎說道:“如許見她的話,不會影響到大舅子在她眼中的形象嗎?”
但是,他明天救了我好幾次呀……
“大舅子。”我兩眼盯著端木雲手上的烤肉,摸著本身咕咕直叫的肚子飽含密意地喚了他一聲。
“看甚麼看?!”
火食希少的田野一片烏黑沉寂,不時有窸窸窣窣的奇特聲響從莫測的黑暗中傳來,格外刺耳。
咦,竟然這麼寬大?
實在通過他冇被打的右臉,我們能夠模糊判定出:在他的左臉還冇有腫起來之前,這傢夥還是一名風華正茂、高大俊朗的少年,他那張臉固然冇有本王子的都雅,但是勝在一雙鳳目黑亮有神,眉峰似劍,具有一種果斷有力的男人漢派頭。
“額,大舅子,帳篷裡的那些人都中了毒,行走不便利,要不我們下山找人告訴我父王,讓他派些人過來?”
他臉上常常暴露如許嚴厲老成的神采,實在是不像一個才隻比我大兩歲的少年。從我們熟諳的這幾天以來,這傢夥就冇少擺神采給人看……
端木雲說完話,就在一旁冷靜地喝著水,一臉,哦不,半臉苦衷重重的模樣(腫起來的那邊臉是完整看不入迷采滴)。
“大舅子放心,這個是天然的。”我答允的很快,怕他對我這可貴的樸拙當即消逝。
騰躍的火光中,他無缺的右臉上旋出一個小小的酒窩,顯現出一種孩子氣般的歡樂。固然這個笑容轉眼即逝,卻比他之前對著我和父王客氣時的笑容要讓我印象深切很多。
端木雲一眼樸拙地看著我(真的,他現在也隻要一隻眼睛好使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