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得冒著被人當作蛇精病的風險接著摸索：“燕？”

董曉悅從北到南跋山渡水，在這夢裡已經蹉跎了幾個月，總算找到了這要命的燕王殿下，彷彿老區群眾見到體味放軍，鼻子一酸，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董曉悅一臉蒼茫。

董曉悅不由大失所望，那東北鮮肉隻說要找梁玄，她覺得找到就算完成任務了，誰曉得燕王殿下不熟諳她。

燕王殿下那張熟諳的臉上是陌生的神采。

子柔把密信草草瀏覽了一遍，當即藏入懷中，向董曉悅慎重其事地作了個揖：“有勞陳娘子。”

仆人打量了她半天，也想不起來究竟有冇有見過這張毫無影象點的臉：“甚麼魚？都臭了！”

“甚麼都瞞不過枕邊人，”這雌雄莫辨的神人歎了口氣，“真是化成灰也認得。”

仆人捂著鼻子一臉嫌棄：“我如何從冇見過你？”

陳四娘是半文盲，董曉悅在篆書麵前是純文盲，這封密信在她袖子裡藏了幾個月，她也不曉得詳細內容是啥，隻曉得中間思惟是暗害掀翻舊政權，扶公子子柔上位。

董曉悅看不到他的神采，卻直覺他在笑，不由打了個寒噤。

“……”搞了半天連性彆都弄錯了。

“娘子莫發楞了，快些把粥喝了，奴家替娘子打扮打扮。”

公子子柔不經意地轉過身，瞥見個大活人彷彿嚇了一跳，手裡一把用來剪花枝的銅剪刀直直墜落，斜插在一叢芍藥旁堅固的泥土裡。

半晌有個三十來歲仆人打扮的男人來開門，瞪著眼睛看她一眼，從速捂住鼻子，態度非常不友愛：“你是何人？”

公子子柔隻覺一陣魚腥味撲鼻而來，幾近堵塞，不過他很有涵養，在弄清楚來人秘聞之前並冇有透暴露一分一毫。

董曉悅避開他的禮：“樂大夫令我護送公子回晉國，事不宜遲，還請公子早作籌算。”

董曉悅覺得他要去清算行李，不想卻見他拿起靠在一旁石墩上的鐵鏟，三下五除二，把麵前那株芍藥連根剷起，扒開泥土，暴露底下一塊石板來。

“樂衍？”子柔的眼睛快速一亮，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從速接過帛書，一目十行地掃視起來。

董曉悅一進門便看出來，燕王殿下在這個夢裡混得不如何樣。

不過人少反倒給董曉悅供應了便當，她見四周無人，便把板車扔在一處偏僻的牆角，偷偷摸摸地潛入後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