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悅氣場全開地嘲笑一聲:“我們陳家人行走各國,向來童叟無欺,貴君信不過我,便是信不過我們陳家。”
“成了?”女史抬高了聲音,卻壓不住狂喜。
董曉悅貓在牆根前麵察看了一會兒,見侍衛們亂成一團,便從腰間取出令信往門口走去。
女史從寬腰帶裡摸出個布包雙手呈上:“請娘子過目。”
她嘴裡說著借,卻毫無借的自發,不由分辯就把手伸進他的衣衿裡一陣掏摸,明擺著是搶。
董曉悅快步走了好一陣,估摸著該有七八百米了,這才愣住腳步,轉頭望瞭望,隻見遠處宮殿的黑影與夜色融為一體,簷角如同飛鳥伸開的羽翼,看起來那麼巍峨,那麼實在。
“你不會死......”無咎剛纔扯她衣裳時牽動了傷口,痛得額上冒汗,可他還是不罷休,“留下......我殺......殺了女史......冇人......”
無咎麵前敏捷掠過一張臉,嫌惡地皺起眉頭:“你要找......阿誰......晉國庶孽?”
她朝著董曉悅欠了欠身,笑著安撫道:“娘子莫要見怪,我豈敢疑你,隻不過女子心軟,與人有了肌膚之親、伉儷之實,不免部下包涵......是我以己度人,不省娘後代中豪傑,原不會被這些俗情所困,多有獲咎了。”
女史往屍身衣服上擦了擦匕首沾的血,重新藏回袖中,直起家對董曉悅道:“不過是以防萬一。”
如果她真是陳四娘,留在這裡確切比出去安然,可惜她曉得這隻是個夢,她必須去找回燕王殿下的靈魂。
這名侍衛是那女史常日熟悉的,受了她很多賄賂,一看令信上的字,覺得又是她手底下的小寺人趁著月黑風高溜出宮去做點見不得人的活動,便揮揮手放行了。
董曉悅想了想,她的首要任務已經失利了,還拔了齊國好輕易埋在楚宮暗樁,就算幫齊君找到月母珠,算起來還是過大於功,倒是在這裡擔擱下去恐怕就跑不掉了,便抽脫手替他理了理衣衿:“算啦,殿下保重。”
董曉悅冇想到他那麼能猜,從速否定:“那裡,不是不是......”
她這麼體貼入微,董曉悅倒有點過意不去了,世子冇死成,這女史的間諜身份倒是透露了,必定冇好了局,不過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會兒東窗事發,她的小命還不曉得下落在哪兒呢。
董曉悅心道好險,恐怕她看出屍身的麵龐不對,佯裝平靜,冷聲道:“女史可真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