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枕上,美人低喃,“你做甚麼?”
“瓊花乃花中之皇,化成的男人驚才絕豔,人間任何一個女子都逃不出他的利誘。而妖皇之花卻非單獨現世,它的身側必定也開著一朵雌花,連心相生。雌花善妒,每一個與雄花有染的女子,都會被她殘暴殛斃。蜜斯可還記得,分開大林寺那一晚,曾用貧僧贈送你的桃木劍殺死了一隻花妖?那便是雄花的妃耦,你殺了它,雄花天然會來找你尋仇!這些天,貧僧一向在內裡設告終界才阻住他夜晚前來。但是今晚月圓,妖皇法力大增,貧僧的結界已經阻不住他,隻怕蜜斯性命危矣!”
妖皇軟語,“給你治傷!”
法師擺手道:“蜜斯莫要惶恐!妖皇好美色,蜜斯曾與他纏綿多日,今晚他一進門,必定還會先來靠近蜜斯。貧僧再送你一柄桃木劍,到時,隻肖他一靠近,蜜斯趁其不備,用木劍刺他,他的靈魄便會如雌花一樣散去,永久消逝不見!”
妖皇於睡夢中驚醒,汗珠滿額,霍然側目看著身側熟睡的美人,臉上顯出一絲及其扭曲凶悍的神采。美人“嚶嚀”一聲展開眼,被他的神情嚇到,倉猝坐起來。
“你明天,真的殺了一隻花妖?”
正在那晚,靜園裡的雌花也修煉出了人形。
“你殺了它?”妖皇心下登覺不安。
美人大驚失容,不想那長劍竟刺中頸上所帶的護身符,硃砂咒立顯,白衣美人寂然色變,長劍和衣衫麵龐都化成片片潔白花瓣,似聚似散。
低語間,美人臂上的傷痕漸好。他傾身在她光亮如初的肌膚上一吻,嘴唇一寸寸上移,吻上她嬌柔的脖頸。與平常普通,柔嫩的女體在他的身下幾近融成了一股水。
未曾想他半夜醒來竟會問本身如許的話,美人驚駭地點點頭。
返來後,情郎已在屋中相候,燈影下見美人鬢髮混亂,神采驚駭,擁她入懷,軟語道:“如何了?”美人抽泣,“剛纔從青蓮寺返來的路上,碰到了一隻花妖!”妖皇吃驚,“花妖?”美人點頭,“幸虧我有法師送的護身靈符和寶劍,已經將它誅殺!”
她想要去拉他的手,卻被他一臂甩來,厲聲道:“它不會死的,不會的!”下床頭也不回地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