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淺笑,獎飾了一聲,那少女倉猝起家,曲膝見禮,“小女謝氏絲言,奉太後孃娘之命在此恭候和王殿下!”
和王款步而入,劈麵便是萬株梅花香雪海,盤曲的梅林小徑四周疏影橫斜,走了十來丈遠,林中俄然傳來一陣素琴的奏鳴,初時和順靜豔,恰如暮春時飛舞在江邊的柳絲,三月天飄在江南橋頭的青碧油紙傘。彈了一末節,指尖一滑,調子漸高,又好似百鳥齊鳴,彩雀飛舞。
他神思飛的這般遠,早已健忘身側另有一個妙齡才子在冷靜等待。
謝絲言烏靈的水眸輕一抬,但見他十指在琴絃上悠悠一撫,雅靜優美的琴音便自指尖流泄出來,模糊回想起那年與她共騎走過煙花江乾,她一向抱著他,將臉貼在他的背上睡了一起。
和王瞧見她落子的方位,不覺出聲大讚,“好!前朝棋聖留下的珍籠棋局,旁人最多可走兩步,女人卻走了五步,連成‘九龍飲澗’之勢,刹時將情勢逆轉,眼下白子重生而黑子墮入絕地,可謂妙絕!”
厥後白潁川十七歲時,向平江王爺請旨入京,因其父當年曾為禁軍統領,便想在禁軍中謀職,今後若能像父親一樣做到統領的位置,亦算是子承父業,想來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感遭到安撫。
和王笑道:“當年葉棋山在創下這局珍籠之時曾言黑子最多隻要七步路可走,但逢‘九龍飲澗’必死無疑,莫非女人另有疑問?”
和王頗感驚奇,卻不說話,較著一副不肯丟下那紫衣少女的模樣。
擔擱了一會兒,花林間走出一個翠鬟小婢將他請去疏影閣。
“早曉得男人都是朝三暮四,到處沾花惹草,我走了,再不返來了!”
綵衣少女又是一點頭,“這局棋我看了兩三年,總感覺此中有馬腳,但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九龍飲澗’之勢已成,卻還是看不出來。葉棋山本身也說過,這世上冇有必死之局,以是我信賴黑子另有重生的能夠。但是葉棋山已死,這世上怕也無人能為我指導迷津,除了遠在平江的和王殿下!傳聞和王殿下擅弈,若得相見,或許能解我之迷惑。”
綵衣少女卻點頭道:“這顆子落下,白子似已大獲全勝,可我總感覺黑子另有反敗為勝的機遇,不然也湊不成這‘連環七殺’,隻是還看不出玄機在哪兒!”
那半隱在梅樹下操琴的倒是一個一襲煙青色羅裙,外披一件紅狐裘的娟秀少女,五官精美小巧,楚楚不幸,特彆一雙手纖白細柔,如同寸寸軟玉,放在素琴的七絃上,彆有一番攝民氣魄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