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嶽涵慌了神,手忙腳亂,亦還她一記“越女春歌”。第二記“夜船吹笛”,第三記“春城飛花”,亦複如是。第四記“春潮帶雨”用了一半難以再續,青蓮女當下將竹傘推射出去,直刺其丹田氣海。
花魅原帶著幾分邪性,是以見她目光清冷,唇紅若染血,非常妖治,楚嶽涵倒不甚驚奇,隻說了一個字,“你……”
翌日,晴光亮媚,三人到了江越故居的草屋前,果見一道水色帳幕織了數丈高,將附近方寸之地儘數罩籠此中,水幕當中瀉著寸寸碧光,細碎若星,流麗飛舞,屋前一甕淨水中,青蓮妖且嫻,綽約而淒絕。
楚嶽涵心下雖有懼意,卻也不甘逞強,強自平靜道:“差的再遠,你是魅,我是人,也畢竟比不過我的。”
青蓮女妖治一笑,“以是我纔將你引到這裡來,假定以你之身,住我之魂,你猜他還會不會愛我?”
楚嶽涵心知那青蓮女的術法本與江越不相高低,可如果陷進了她所織的結界,就等因而被重重絲網縛身,要與她相鬥,隻怕勝負堪憂,幸虧出行之前,爹爹已經將聚散鏡給了師兄,再加上寶劍龍雀,二人一定便禮服不了那青蓮女。當下強自安寧心神,略點點頭,江越輕撫她的柔發,二人閉目,長歎一口氣,挽手朝那水影中間飛掠出來。
對峙半晌,身上青衣化作片片殘碎蓮葉四下飛散,人也向後飛退數丈,冇入水影當中,消逝不見。
青蓮女一聲慘呼,眸中儘是慘痛悲絕之色,直直盯著江越。
青蓮女卻咯咯嬌笑,“如此,為何方纔那招‘春潮帶雨’隻使到一半就焦急變招?既然你已經學全,無妨就比劃比劃看誰學得更高超一些!”言罷秀眉一冷,竹傘驟合,竟以傘代劍,朝楚嶽涵疾攻而來,傘頭斜撩而上,恰是第一記“越女春歌”。
遠處溪水漱石,若聽得細心,模糊可聞泠泠泉鳴。
白潁川點頭,“放心吧,我必會護她全麵!”
江越俊眉一蹙,“我怎會讓你死!”說著和順一笑,“師父已經承諾我,等此次歸去,就讓我們結婚,今後我不分開你,你也不分開我!”
正自下跌,腰間俄然一緊,已被人攬抱在懷。展開眼,卻見江越一張清俊的臉龐近在麵前,不覺含笑,任他抱著回了一記“野渡無人”,寶劍自青蓮女胸前橫削而過。
楚嶽涵抬眉,隻見無數水滴恍若顆顆珍珠,在麵前流麗盤桓。回眸,岸上的楊柳枝正自頂風扭捏。不待青蓮女下一招擊來,纖腰一擰,飛撲登陸折一支綠柳在手,回身一記“春潮帶雨”,無數水珠挽在楊柳枝頭飛甩向青蓮女郎臉頰,趁其端倪若遮,又一記“越女春歌”,柳枝自她腰際斜撩而上,刺其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