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綠湖宮中華燈已滅,翻過宮牆,青廬以外,忽有一道白影禦風而至,纖足在牆一點,彷彿暗夜中翩舞的胡蝶,頃刻間已靠近,嬌叱一聲喝道:“是何人擅闖藥廬?”
聽得“月明”二字,侍立在側的白衣保護霍然抬眸,閃身上前抓住綠湖公主手腕,顫聲道:“公主,這小巫女身材荏弱,再打下去隻怕會冇命――”見她肝火未消,又謹慎翼翼道:“公主不是還要她為你辦事麼?”
綠湖公主冷睨他一眼,抬手命人飛入火場,將巫醫雲羅挽救下來。
月夜抬眸瞧著那嘲笑而去的綠衣少女,頓時隻覺心驚肉跳。
綠湖公主冷冷道:“你是在喊誰來救你,是月夜還是月明?”
雪蕊如逢嗜血惡鬼,大駭之下不覺微微顫栗。
深更半夜,綠湖公主所說的大禮終究送來――竟是遍身鮮血的雪蕊!
她的嗓音非常清脆,雖不自發,聽在彆人耳中卻似有些含情脈脈,月明微感一絲歉意,柔聲道:“我剛返來,還未曾傳聞你的事情,阿冉脾氣暴戾,你未曾受委曲吧?”
話音未落,利劍已出鞘,倒是一個身形甚為婀娜,麵上蒙著一層白紗的妙齡女郎。
玉刹麵上一熱,幽幽道:“當日將軍傳我技藝,我本想留在府上,終其平生酬謝將軍。誰知厥後,將軍遠守邊關,我在府中碰到了公主,欲帶我進宮。玉刹寒微,分開將軍府實非出於本意――”見月明擺手,令她不必多言,明顯並不見怪,心下一鬆,眼波流轉,瞧了月明一眼,“一年多未見,將軍風采更盛往昔!”
欲裂。
直到本身救下毀容後的她,她麵覆白紗,在軒窗之下詰責他,“將軍當日心中另有所愛,以是棄雙蟬於不顧,現在我容顏不複,將軍卻來相救,究竟是出於慚愧,還是不幸雙蟬遭受?”見他皺眉不答,不由嘲笑一聲道:“也罷!想不到,我隻要以這般麵貌,才氣站在將軍麵前。現在玉雙蟬已死,留下來的隻是玉刹。”
月明與她故交相見,一番話舊,見月夜垂眸站在身側,纔想起來此的目標,遂對玉刹道:“這是舍弟!”
聽聞半夜將軍府的動靜,月明便從西府趕來。
綠湖公主這才罷手,命人將雪蕊架起來,本身上取出一顆藥丸,嘲笑道:“這是五毒穀的五毒花枯落,掉下來的花瓣製成的‘枯容丹’,吃下去今後,你便不能做任何男人的女人了!倘若你與他東風一度,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會發明本身變成了一個雞皮白髮的老太婆,再過幾日,便會老死!我要你,就算每天睡在他的枕邊,也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說著抬頭大笑幾聲,強行逼迫雪蕊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