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心策[第1頁/共4頁]

他父子二人一起北返，才知本來的江北十六郡已被蕭城璧光複了一半，幸虧兩邊皆已傷了元氣，都不想再動兵器，以是一起上倒還安穩。

夜月冰冷如鏡，照著他一身薄弱白衫，幽冷淒清，好似漂移在大家間的孤魂。

又過了將近半月，深冬之際，蒹葭連天，北風入庭，飄飄落雪下，連金樓玉闕亦是蕭瑟苦楚。

謝石還是滿麵淺笑，“侯爺客氣了！皇上叮嚀過，侯爺北返之時，末將等切不成禁止，侯爺請吧！”

皇上疾患日重，恐大去之日不遠，這動靜在宮中已是傳開了的，連小五都按捺不下，來請洛瑾萱幾次，都被她一言不發打發走了。

謝石微微一笑，手一抬，命人將剝了衣衫一臉狼狽之相的方迴帶出來，朗聲道：“之前侯爺雄師攻打滁州，本將軍遵循皇上旨意，將兵將撤走一半。厥後等侯爺渡江之時，又捲土重來收回此地，趁便將侯爺的前鋒大將捉了去。不巧的是，當時方將軍正在萬花樓裡喝花酒，鄙人捉到他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本將軍瞧著風趣，也就乾脆照這模樣將他帶到侯爺麵前！”

他看著好笑，便提筆在紙上寫了一闋小詞，老婆醒來後看到滿麵羞怯，握著拳頭在他胸口打了幾下，他抓住她的手，抱著她坐在窗前看新開的梅花。

“但是皇上如此苦心，皇後孃娘和太子殿下能夠瞭解你嗎？”小五心下惻然，“這些年你為了娘娘母子做了這麼多事，可卻從不肯向她解釋一句，皇上，你究竟想要讓娘娘怪你到何時？”

“十月小春梅蕊綻，紅爐畫閣新裝遍。錦帳美人貪睡暖。羞起晚，玉壺一夜冰澌滿。樓上四垂簾不卷，天寒山色偏宜遠。風急雁行吹字斷。紅日短，江天雪意雲狼籍。”

這日午後，天空飄著小雪，皇宮當中俄然響起了鐘聲，接連不竭。

“不是無情，是無可何如！”蕭景明感喟一聲，“你呢，分開建康今後，江湖路遠，孤身一人，怎能教人放心的下？”

秋風蕭瑟，草木搖落。

洛子雲惶恐，問道：“聽父親此話，我父子另有翻身的機遇？”

他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半晌好似從月影中瞧見了珠兒，她笑的那麼和順那麼美，可隻轉眼便已消逝不見，回神時淚已恍惚。

遐想本身初春交戰，北返之時已是暮秋，往前走更是一日比一日酷寒。

洛子雲本來心下氣怒父親竟在攻打建康的最後一刻撤兵拜彆，功虧一簣，這幾日發覺到情勢遠非本身之前想的那般簡樸，心氣也就垂垂平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