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潁川甚是不解,欲待發問,一時卻不知該從何問起,見江越俊眉長斂,在楚嶽涵床沿坐下,稍時沉聲道:“師父放心,我會不吝統統代價,在十天以內將涵兒救返來。不管如何,都不會讓她分開我的!”話說到此,微一停頓,又道:“就算此次脫手失誤,碧落鬼域,也自陪她而去,寸步不離,愛她護她。”
濛濛細雨,雖不甚大,卻足以沾濕行人之衣,這少女無傘,身後不遠處便是一座八角朱亭,她卻隻以柳樹為依,行人凡是走近,又瞧見她端倪間一絲湛湛涼意,硬生生被逼退開來,心下皆是大驚又大寒——這少女如此貌美,怎地又如此靠近不得!
那肅立好久的白衣少女瞧見她,俄然上前道:“女人,這朵蓮花賣給你可好?”
當下那絳衣女郎石婉將二人領進門來,又親身送胭脂過來供楚嶽涵遴選。
江越轉頭瞧他,也未幾言,隻略點頭,白潁川道:“我現在去幫你清算行裝,天亮今後就扶著涵兒起來,現在最好讓她多歇息一會兒,路途顛簸,以後的光陰不免辛苦些!”
傘下乃是一名身穿絳衣,容色驕人的妙齡女郎,攜著一名綠鬟小婢,右手挽著一個盛滿胭脂盒子的花籃,自煙柳下迤邐而來。
絳衣女郎吃了一驚,抬眉瞧見那少女容色,不由心間一震,四目相對,呆呆地凝著她。
抬手去撫她的臉頰,不料楚嶽涵竟然展開眼淺笑道:“師兄,你剛纔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從今今後,你便不準分開我了!”美目流轉,花顏害羞,又薄嗔道:“若你跟彆的女人跑了,我可不依!”
黑衣少年道:“女人方纔中了移魂*,幾乎遇害,所幸眼下已無事。”
絳衣女郎笑道:“不是,這是我家的胭脂鋪子,我本名叫石婉,站在門口是在歡迎客人,兩位有甚麼需求麼?”
石婉不料她言語竟然如此鋒利,惹得店內世人皆側目看向本身,恰好她拙於言語,欲辯不知從何辯,一時之間又羞又怒,淚珠兒滾滾幾乎掉落下來。
楚嶽涵驚奇點頭,一眨眼明白了他的意義,其他幫襯的客人天然也聽明白,很多已掩嘴而笑。
傘外雨勢突然轉疾,南塘蓮煙四起,忽而一陣冷風掃過,紅蓮花瓣片片紛落,絳衣女郎隻覺肩頭一痛,驚呼一聲花籃墜地,胭脂盒子翻滾而出,撒出些許嫣紅的胭脂膏,被雨水一衝,嫣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