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

無翳公子曼聲笑道，風俗似的伸手拿壺，倒是摸了個空，不由的寂然感喟。

他這一夜，從始至終便是酒不離口，笑聲也一向未曾停歇，這般狷狂安閒，蕭灑肆意的風華，涓滴未曾因麵前帝王而略微收斂。

“你曉得他們用的這甚麼神油，是從何而來？”

不知是酒意上湧，還是笑得太多，無翳公子的聲音，顯得沙啞而詭異，在半明半暗的晨光中迴盪，透出不平常的龐粗心味――

“三個故事，三種人……你的意義，我已經全明白了。”

天光乍亮，淡淡晨光初露，窗紗中透入熹微白光，墨染畫屏上更加現輝剔透，昭元帝正在等候著最後一個故事，冷不防聽他高聳來了這一句，雙眸深深凝起，眉間皺痕一緊，隨即化為全然的輕鬆淡然，“本日不去也罷。”

他見昭元帝又要開口，因而輕笑一聲截斷道：“你接下來想說甚麼，我已經曉得……隻是天氣已明，半夕長談，我累了，也醉了，本日便臨時到此吧！”

昭元帝模糊感遭到，由屏風後那人身上湧起的無形詭譎之氣，將全部廳堂都覆蓋在內，癲狂激越，卻帶著極大的可駭之力，好似要將麵前萬物都化為齏粉！

“哦喲……想不到一夜之間，戔戔一名新妃就鬨出這麼大的事來！”

他的聲音細諦聽來，方纔的怒焰狂熾，好似了無陳跡，唯獨那黑瞳那最深的一點，非常閃亮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昭元帝冷冷一笑，嗓音降落冷凜，說到“易主”二字好似彆成心味。他看向屏風那一端，幽瞳掃視之下不怒自威，“請先生接著說吧！”

“這第三個故事嘛……”

雖是誇獎，從無翳公子口中出來，卻更似大逆不道之語，他停了一停，又持續道：“清韻齋用自家秘法，能夠製造出身帶龍氣之人，但是用異法平空生出的龍氣，比起你身上天賦自生的，的確是高低立判――隻要你一天不死，那邊的‘天子’，便隻是一尾假龍。”

昭元帝目光一閃，想起之前他所說的“要想奪走你的龍氣，除非殺了你……或者發揮至高之法偷梁換柱”，心中閃過一道亮光，沉聲道：“以是，清韻齋能夠用近似的體例偷梁換柱，付與彆人真龍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