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還在都城的左相慕吟風便要忙個不斷,傳聞將來會派出專署建立臨時行在,來此措置唐國善後時務。
“方纔是你們不準我說話的!”
丹離懶洋洋倚靠在榻上,頭一點一點的,並非因為附和他的話,而是因打盹而走了神,幾近撐不住要夢見周公。
方纔去搖她那宮女再也忍耐不住,疾言厲色的改正道。她是長公主丹嘉靠近服侍之人,本來就很有麵子,對丹離的言行舉止非常瞧不上。
“您既然是這麼好的人,必定不會看我就這麼被一群主子欺負是不是?”
丹離迷迷登登展開眼,一開口就很有烏鴉報喪的架式,“如何瞭如何了,宮裡走水了還是又有人打出去了……”
薛汶深吸一口氣,持續彬彬有禮的喚道。
腹誹您都能聽獲得啊,真是神了……
薛汶已經有力答覆了。
“如何會要我隨身照顧,不另有車駕嗎。”
他的本性,一如天下人傳說的不羈狂烈,一旦決定要解纜,便是雷厲流行。
“如何說,我都是受你家萬歲剛寵幸過的,一點小小行李都不讓我帶嗎,未免太不憐香惜玉了!”
“可這分歧端方……”
丹離把頭搖得象撥浪鼓,還是不開口,被勸多了逼急了纔開口道:
過了一刻,她黑嗔嗔的眸子在眼眶裡打轉,卻硬是不肯落下淚來。
“丹離公主……”
送走了麵黑如鍋底的薛汶和那四個“用眼神殺死你”的宮女,這一回合丹離全數勝出。
他以眼神表示那肇事的宮女從速請罪報歉,誰知後者久在長公主身邊,倒是將她的清傲風骨學了一兩成,她看著麵前這狐顏媚上的五公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挺挺的跪下,神情中竟是豁了出去――
您真覺得這是在郊遊嗎?
薛汶心底絕望的嗟歎一聲,憋著全數心火,把一句國罵壓在了咽喉。
一旁八個宮女是頭一次明白丹離的“絕世風采”,被此等厚顏無恥的談吐驚得全部石化,連手上東西掉地上也渾然不覺。
她手頂用力,死命搖擺著貓軀――
至於此處所才攻占,如何安撫招降本地官員世族,如何將唐國歸入州縣版圖,他並非不管,倒是隻寫了一句――
丹離明知它是在裝蒜,卻也不去戳穿它,隻是將它放在一旁的小卷被中,替它墊軟了枕頭。
薛汶見她要擺開架式大鬨,一時隻感覺頭疼欲裂――如果其他唐國俘虜也就算了,麵前此女,畢竟是自家主君新近寵幸的,就算不看僧麵也要看看佛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