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光輪那人說到“不忍言之事”,丹嘉立即心領神會,她麵色一白,又想起那一夜,那妖魔般的男人,刁悍扯破她衣衫的景象――
“他――我第一次見他時,便知他非池中凡物。提及仁而厚澤,體憫萬民這八個字,天下間再冇有人比他更合適……”
這最後一句,模糊有金石之音,斬釘截鐵中更含殺伐定奪。
這一句好似破鈔了她統統的精力,她頹但是坐,失魂落魄之下,長袖拂倒了漆盤中冷掉的早膳,那團黑糊糊的“梅乾菜扣肉”頓時撒得滿地都是。
五色光輪披收回慈憫之光,居高臨下的暉映著稻草堆裡那恍惚不清的人影,話音倒是對著丹嘉說的,“她畢竟是你幼妹,如果有暇,還是要多管束照顧些許。”
來提人的武監在第一層驚怒吼怒道,隨即發一聲喊,他們勢如猛虎般衝進最深一層的囚室!
下一瞬,稻草的摩挲聲響起。
這一刻,她墮入了遊移和恍忽中。
人犯竟然還在?
說到這最後一句,她不由打了個寒噤,麵前好似呈現屍橫遍野,血流千丈的可駭景象,她決然點頭道:“不,我不能走。”
“機遇隻要一次,你要考慮清楚……昭元帝殘暴荒淫,如果留下,隻怕會呈現你我都不忍言之事。”
說到此處,她彷彿想起了甚麼隱憂,眉頭微皺道:“但是,也有傳說,昭元帝身具真龍天子之象,命格貴不成言……”
隻要一回想,她渾身都好似浸在冰水裡!
“保重。”
她彷彿顧忌到甚麼,朝著劈麵囚室望了一眼,俄然閉口不往下說了。
最後兩字吐出,五色光輪刹時收斂為一點,滿室奇香,千朵曼佗羅也消逝不見,空蕩蕩囚室中,隻剩下丹嘉一人坐倒在地,捂住臉沉默無語。
丹嘉目光明滅,眉頭緊皺,神采之間好似含了一枚極大的苦藥,“舍妹丹離一向是瘋顛惡劣,行動乖張,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這麼多年來,我對她也是疏於管束,實在是有愧――”
他們駭怪過後,卻也舒了一口氣,不肯再節外生枝,上前押了丹嘉就走。
“這話倒也不錯。”
“‘他’現在如何?”
她垂下頭,好似哽住了,實在說不下去。
她忘情而喊,隨即反應過來,深深道歉道:“我一時失態,請齋主莫怪。”
她想起這“改天換運”四字,不由的目光明滅,彷彿遐想起了甚麼,瞻仰著五色光輪道:“清韻齋一脈的改天換運之能,我早就見地到了,十多年前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