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一時有些恍忽,怔怔地看著那人,待燕窩送到跟前纔回過神來,也不下床,隻坐起家來,懶懶地倚著,乃至都不肯伸手接過碗來,就著那人的行動,由那人奉侍著喝完了半碗燕窩。
柳總鄙見淑蘭殿裡已在樂公公的批示下井井有條,便叨教太後道:“太後孃娘稍事安息,主子這就去處陛下覆命!”
肚子圓了,慕容青也醒了,頓時過河拆橋炸毛了:“燕清絕你個不孝的臭小子!哀家含辛茹苦地把你扶養成人輕易嗎,現在回個家你都不曉得來問候一聲,哀家教給你的禮義廉恥都教進狗肚子裡了?”
“也好,今後你光亮正大地過來就是,免得她不歡暢。”燕清絕乾脆地同意了。
一夢做罷,還是一室暗淡。
至此,天子完完整全冇有了胃口,命人撤席,叮囑慕容青好生安息就回乾儀宮了。
“……”
她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燕清絕實在忍無可忍:“青青!”
趙粉和宋白便是太後孃娘身邊的彆的兩個大宮女,她二人與魏紫姚黃普通,都是品級極高的女官。柳總管自是熟諳她們的,也曉得這幾年太後孃孃的寢食風俗有所竄改,這二人多是早晨奉侍,白日很少在人前呈現。
也不知天子是成心遁藏還是真的忙不過來,直到晚膳時分慕容青也冇瞧見這個便宜兒子的麵兒。太後孃娘心寬,也不計算兒子不孝敬,自顧自地用膳。一頓晚膳斷斷續續的用了一個時候,總計吃了一小碗米飯、兩隻烤雞腿、一碗鮑魚悶菜心、一碗魚翅、一碗燕窩、各種素菜多少,看得珍珠膽戰心驚。
燕清絕歎了口氣,放下筷子,專注地看著慕容青,當真地說道:“我還冇有孩子!”
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汛期將至,今歲雨水充沛,雲州怕是要澇了。”
席間慕容青還吵著要再吃一隻烤雞腿,被衛子衿嚴詞回絕。
這時有宮人來叨教在那邊用膳,那人瞧了瞧慕容青,道就擺在這裡。不一會兒,宮人擺膳,進收支出,待人都走淨,那人才道:“夜深了,你晚膳用得早,現下肚子也空了,用些燕窩可好?”
“一想到哀家的龍炎果少了幾個,哀家就心疼得睡不著啊!”
魏紫內心一突,暗道:好尖的耳朵!
一乾宮人誰也不敢插嘴,太後這是在說天子的不是,太後能說,他們可不能說。眼看著入夜了,衛子衿站了出來,打斷了太後的碎碎念,奉侍太後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