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攔車之人說道:“我家老爺說車主是故交,想叨擾幾句。”
車裡的慕容青見狀不由笑道:“冇想到那老頭子好上了這一口,不過這倒像個老頭子該做的事兒,比矯飾他的狂草好上太多。”
慕容青卻隻是笑,不再開口了。
慕容青不答反問:“以太傅睚眥必報的吝嗇品性,竟如此等閒地放走了那人,想必對那人的秘聞知之甚詳。”
純真的趙粉不由感慨道:“不愧是薛太傅,竟能教蛐蛐讀書,能教植物讀書,真真天下罕見!”
巧的是這時吹來一陣風,那紙質的銀票便隨風飄零了,幸虧薛太傅身邊的人技藝好,毫不吃力地抓住了那張銀票收了起來。
趙粉坐在車外頭,眼力極好,是以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輕呀了一聲。
誰料薛太傅極不識相,又衝上前去抓住了華衣大少的袍子。
隻見那人假笑道:“我家少爺一時打動踩死了老爺子的心頭寶,的確有欠安妥,但我家少爺的常勝將軍也陪著送了命兒,您老就看在常勝將軍的麵兒上罷了此事,說個數兒,我們照賠!”他說著就看向圍欄裡的另一隻臉孔全非的蛐蛐屍身。
華衣大少薄唇一抿,理了理袖子,彷彿也不想叫人,籌算親身脫手了。他手方纔抬起,他身後一個穿著邊幅都很淺顯的侍從走上前來,套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的手微微一頓,視野在薛太傅身上逗留了一瞬,手就這麼若無其事地放下了。
宋白、趙粉和珍珠三人都不說話,等著慕容青的叮嚀。
心善的趙粉見狀不忍地“呀”了一聲,身形微動,卻被珍珠拽住了。
華衣大少停了腳步,低頭看著袍子上被薛太傅抓得皺成了一團的牡丹花,眼底頓時氳了黑氣,隨即利刃普通掃向薛太傅。
那華衣大少並不在乎,回身欲走。
薛太傅見冇有觀眾,便抹了抹眼角,不做戲了。
那華衣大少的侍從聞言恰到好處地斂下了輕視,嘲笑道:“老爺子這個代價有些過了,我家少爺說了,五百兩,你愛要不要。”說罷,他也未幾做膠葛,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扔給薛太傅。
“少爺,這春華街朱紫多,扔錠銀子就能砸出個皇親國戚來。您瞧這老頭兒不起眼,說不定他就是世家貴族,他身邊的小廝都是技藝不簡樸的,恐怕等閒獲咎不起,不如就省了這樁費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