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師兄,大半夜不睡,來佛堂做甚麼?”
因而釋空站起來去看那盞佛燈,佛燈掛的高他便踮起腳,仔細心細地用剪子將燭心剪了,與此同時他聞聲慧能在他身後一聲感喟――
“你是我的,癡妄啊……由顧恤心生不安,由不放心生慚愧,由慚愧便等閒讓你靠近,因為過於靠近而驚駭,期盼,惶恐,歡樂,祈福……”
“本君便說了,你如許趕本君走,遲早要刻苦頭,但是你恰好不信――看吧,如果本君還在,那妖怪又如何會傷得了你師父分毫……”
冇有鼻息。
“嗯?”
小和尚連叫兩聲,見端坐於蒲團上的人涓滴冇有反應,一時候腦筋有些發懵――胃部彷彿也跟著沉到了腳底,他謹慎翼翼地來到年青和尚跟前。又伸出那微微顫抖得不聽使喚的手,在他鼻息之間探了探……
“就那一口。”
慧能又俄然道:“釋空,頓時便要過年了。”
釋胡想了想,然後俄然像是想起來麵前此人所說的“那一口”究竟是“哪一口”,那本來還被冰冷佛堂凍得有些發白的臉頓時一下便變得同他的眼角一樣紅了,他“噌”地一下從跪坐的蒲團上跳起來:“你你你你你――”
兩人沉默半晌。
“師父現在昏倒不醒,就連慧能師兄也――”釋空躊躇地說著,俄然又是一頓,像是想起來甚麼普通道拽住了燭九陰的袖子道,“那相思樹妖道行深,就連師父的法杖彷彿也隻是傷其體膚,但是那日當我赤著腳踩上他的枝葉,他卻像是極其痛苦的模樣,腰間你留下的烙印也彷彿燃燒了起來……”
不曉得為何,他俄然想到了那夜月光之下,坐在鬆枝上含笑俯身看著本身的紅色瞳眸……
【你為他叛變滿天神佛,倒置平生信奉,僧不為僧,墜入他與你報告的佛道當中。】
“報歉如何能拜托彆人帶話。”
“我又不怪你。”
“釋圓師弟於我便如此。”
釋胡想到了方纔慧能說的那句“白日你的目光追跟著他,早晨他呈現在你的夢裡”,心中微顫,俄然心生惶恐,因而他垂下眼用顯得有些冷酷的聲音道:“必然是你看錯了。”
釋空像是被燭九陰那驚世駭俗的話語完整嚇蒙圈了,他猛地閉上了嘴,渾身生硬,麵色緊繃地瞪著那大搖大擺坐在中間蒲團上的男人,後者此時微微仰著頭看著他,唇角邊的笑容變得更加清楚了起來……
“你當時可冇抵擋。”
“哪一口?”
“慧能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