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孃的話略有些混亂,卻也道出她衝突的心機。十娘明顯是對高牧故意,可貴高牧與她一樣,乃至情願迎娶,並做通了父母的事情,可十娘也躊躇。十孃的躊躇並非是驚駭將來在高家的餬口,也不是驚駭高牧將來能夠的變心,十娘是放心不下安然,捨不得與安然分開。
兩人最後在一起是因為男女間的喜好,可十年來豪情不但未減,反而更加濃烈,卻得益於二人的運營。朱常洛經常光榮當年的對峙,不然便是錯過了此生所愛,有安然陪在身邊,他彷彿有無窮勇氣和膽識去實現當年心中的抱負。
朱常洛隻打趣般的對幾位靠近大臣說道:“有何可擔憂?即便將來程氏生子,亦不會是太子,朕吃過如許的苦,怎敢重蹈覆轍。”
安然不是前人,特彆是目睹了朱常洛這一起的艱苦,不忍兒子將來刻苦。做天子就好?不見得,本朝實施分封製,做藩王比做天子安閒多了,遠的不說,單看邠州那兩位,的確是清閒神仙。
真正讓安然點頭入宮的並非是程家的案子昭雪,而是自從朱常洛承諾了她,七年間內院再未進新人,當有了充足安康的子嗣,也淡了後院女色。偶然候安然細想想,不是不心傷,不遺憾,但她生不逢時,朱常洛處境如此,能做到這類程度的潔身自好已是可貴了。
轉眼已疇昔十年,安然也是三十一歲了。
沉默很久,就在安然覺得他放棄了的時候,朱常洛卻道:“如果我能包管你平安然安,你可情願入宮?”
時隔七年,朱常洛回想起來已不記得桃朔白的麵龐,但對方那一身清冷皎皎的氣質影象深切。朱常洛體味到她話中之意,震驚的瞪大了眼:“你是說、你是說二弟和那桃公子……”
“看來我本年是見不著十娘了。”對於朱常洛口中的朝政調令等事,安然向來是聽了就過,不群情、不張揚、不探聽,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也是朱常洛經常與她說話的啟事。
安然點頭:“高公子顛末災害,必能刻苦勤奮,而高家在京中又有人脈,將來必定能夠返來的。”
安然也光榮,當初英勇邁出了一步。
彆離,向來不是一件輕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