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與我一起分開?”雖是猜到,可真的聽到安然將話說出口,十娘仍舊難掩失落。十娘本想說她孤身一個,可想到安然才氣與脾氣,又已在都城有了安穩的落腳與熟諳的人脈,遠比跟著高家去人生地不熟的洛陽要強。
安然笑道:“我才反麵你去呢,你這一走,京中的屋子鋪子都便宜了我,我買幾個下人,將來做個小買賣買幾畝地,豈不是優哉遊哉。或許將來我閒了,手裡又有錢,還能去洛陽看你呢。”
又三年,惠妃病逝,尚且的年幼的皇宗子由程安然扶養。
杜十娘卻早已將李甲拋之腦後,現在的餬口是她夢寐以求的,此生無憾矣。
現在十娘雖年近三十,卻風味猶存,高牧公然信守承諾,對十娘非常愛重,伉儷情分日深。十娘倒也好運氣,自進了門就添丁,現在已有兩子一女,喜得高父連連誇獎十娘乃是佳婦。高母在回籍的當年便過世了,高父是公公,不好管兒媳婦房裡事,又有了孫子孫女,便從不提為高牧納小,高牧也不動此等心機,是以十孃的日子可貴的平靜完竣安閒。
轉眼已疇昔十年,安然也是三十一歲了。
笑完後,安然說道:“我早想好了,將來若真有一子,但願能過繼給邠王為嗣子。”
安然不是甚麼都不懂,朱常洛眼中的情義她看的清楚,考慮到相互身份差異,她都是做冷措置。她從未想過與朱常洛的能夠性,且不說宮中龐大殘暴的環境可否適應,單單與人共享一夫她就忍耐不了,若能忍耐,宿世也不至於鬨到仳離的結局。
這是朝廷為程家的案子昭雪了?!
本來太子的犒賞很多,但買了鋪子現銀子就用光了,那些金飾當掉了幾件,她怕十娘將銀子都用在了高家身上,特地給了十娘五十兩,又將金飾選了兩件,她本技藝邊的銀子隻要二三兩。想買地做地主是不可的,一來冇錢,二來買了地冇氣力也護不住……
“安娘,那位王公子又來了。”
朱常洛神采一黯,因為他冇法包管會護著她平安然安,即便身為太子的本身都難逃鄭貴妃的算計,母妃都在鄭貴妃掌控當中。此回福王離京就藩,鄭貴妃久病,天子也頗受打擊,他這才順勢生長了一點兒人手,處境較先前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