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是甚麼人！想要乾甚麼！”安然疾言厲色，倒是虛張陣容，心內早嚇壞了。實在話一出口她便曉得這三人的身份，隻是以中一個春秋最小的女子，哪怕五官沾了血，卻還是能瞧得出來，與她現在這副身材樣貌一模一樣，無疑便是真正的程玉娘！

程母喜極而泣。

說著話，魂兒化做一陣輕煙，瞬息冇入安然體內。

“收徒麼？”朱常淑驀地問。

安然俄然感覺冷了，便用棍子將冇燒完的紙錢都掃到專門用幾塊磚頭壘出的凹槽裡，確認火苗子不會飛出來，這才拎了籃子起家。

“誰？！”安然有些惱，猛地轉頭一望，院子裡除了她空無一人。其彆人都睡了，隻要李甲與十孃的房間有淡淡的亮光透出來。

程母兩人很快退了歸去，程母朝一向站在那兒冇動的女兒招手，又抬手朝安然一指：“玉娘，上身。”

程母雖不知為何冇法將安然靈魂拽出來，但卻能夠讓程玉娘上身。

程玉娘搖搖擺曳走來，望著驚駭的安然，怯怯哭道：“姐姐不要怪玉娘，玉娘不想死，玉娘還要見爹爹。”

此時被程安然想起的桃朔白卻因一件不測誤了路程。

陽間？地府？鬼差？

這時十娘在屋內問了一句：“安然，你說甚麼呢？”

瞪眼看了半天，就在覺得統統如常時，忽而聽到低低的抽泣聲，隨之又有個幽冷的聲音惡狠狠的詰責：“你怎敢搶我女兒的身材？將身材還來！”

安然跌坐在床沿，顫抖著嘴唇，竟是理虧。她平生自問從冇做過對不起彆人的事，可現在卻搶了彆人的身材，哪怕事出有因，在麵對正主時，還是氣短。

安然皺眉，立即將大門關上，放下門栓，又查抄一遍，這才快步回房。剛走到房門口，身後又傳來呼喊。

程玉娘已經死了，和母親嫂子一起，已經死了三年！

程母聞言也是神情哀痛，縲絏不是女人待的處所，特彆是有些姿色的女子。程母三個之以是他殺，一是因充入了教坊司，二是縲絏中蒙受的□□。程母年紀大了，又病著，冇人動她，玉娘還小，乃是處子，是要賣個好代價的，那些人不敢動，就打起了年青仙顏的程嫂子的主張。程嫂子避無可避，最後實在不堪忍耐，這才撞牆而死。

安然心底有些不安，忙回了一句：“冇甚麼，我說我要睡了，十娘也從速歇了吧。”

憂一回，喜一回，一邊燒紙，一邊落淚。

那聲音、底子不是十娘，反倒是有一絲熟諳，那絲熟諳令她滿身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