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候手頭緊，連場電影都看不起，周大成鬼使神差地說道：“既然能欠到煙，天然也就能借到錢，大哥，你說是不是？”

章家兩代烈屬，敲鑼打鼓上門來慰勞普通，被人堵著門罵還是頭一次。臉都丟儘了，此後還如何見人，吳秀蘭正在氣頭上，底子聽不見勸，當著丁愛國的麵舉起雞毛撣子又要抽。

正如章程所預感的那樣，賣煙這活兒很輕易跟風。

一收到動靜就倉促趕到花圃街派出所。把四小我分開一審，本相明白，他這纔鬆下口氣。帶著兩腿還發軟的吳小柱趕到章家時天已大黑，那對叫罵了一下午的母子也纔剛走。

正如那位阿姨所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正說著，一個鼻涕拖老長的小孩抱著木盒走過來，邊走邊呼喊著：“窮草海，富紅河，王八羔子抽桫欏。軟中華，硬玉溪，頭髮越短越牛逼……”

“不關他們的事，真不關他們的事人家能找上門？”

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鬥量，冇想到一個小賣煙的會有這麼大背景。

周大成又是一腳，踢了還不解恨，竟然把散落在地上的煙一腳一腳的踩得稀巴爛。見圍觀的大眾越來越多，張兵倉猝拽著他倆胳膊落荒而逃。

吳秀蘭恐怕吳小柱出甚麼事冇法向大哥交代，正拿兒子撒氣。見吳小柱無缺無損地站在麵前，這才放下揮動了近一下午的雞毛撣子。

也首犯煙癮的王育山樂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撿煙往口袋裡塞，一邊罵罵咧咧：“你個小癟三，竟敢搶我兄弟的買賣，連詞兒都一字不差，非得給你點經驗不成！”

鐵哥們王育山和周大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人叼著塊蔥花餅，嘴上都油乎乎的，一邊嚷嚷著，一邊在人群裡找，不愧為兩肋插刀的兄弟。

張兵明天跟一幫不知從哪來的傢夥乾了一架，被打得鼻青睞腫，恐怕被在東沙鎮當農電站長的老頭子發明，不敢在家多呆，一大早就搖搖擺晃地跑到市場。並試圖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貓到明天那幫土裡土氣、動手卻賊狠的孫子，好叫上兄弟報一箭之仇。

“不就是一耳光嘛，”王育山狠瞪他一眼，冇好氣地說：“大哥都說了是為你好，瞧你這點出息。”

“媽，我的話您不信，丁叔的話您總該信吧……”

一個阿姨扶起小孩，說道：“小弟弟，彆怕，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阿誰領頭的我熟諳，叫張兵，是個**犯，剛從監獄放出來的，家就住在供電局宿舍。”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張兵火了，順手就是一巴掌，並聲色俱厲地警告道：“大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也不看看他是誰？他是三兒的大表哥，動他就是動三兒，動三兒就是動我。缺錢……缺錢搶銀行去，彆打我兄弟主張，不然彆我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