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神，”子桑聿幾次點頭，“父皇母後的丹青筆墨對比得上宮裡的畫師了，竟如此逼真，栩栩如生…”

“外祖父，聿兒是您的外孫，您受得了這一拜。”子桑聿跪在地上，輕歎了一口氣，“聿兒為帝，我曉得外祖父必然很多顧慮，不敢肆意靠近但是外祖父！聿兒…聿兒隻剩下您一個親人了…”

“皇上請上座。”

“聽聞皇上喜好桂花，本日特讓後廚烹調了桂花糕點，以及籌辦了上好的桂花釀。明天一席，但願皇上能夠縱情。”韶知遠道。

韶知遠點點頭，那雙皺巴巴的手往懷裡探了探，拿出來一塊玉。“當年箏兒懷了你，我本想送一份禮品。這塊玉，是當時廟裡熟諳一名大師，特地開了光所贈，料子不錯，也有保安然的感化。”韶知遠的手指一向摩拭著玉，抿了抿乾癟的嘴唇，應是不安。

龍輦跟前，還是是連忠。

“外祖父？”

韶府門前，韶家統統族內男丁都在正門接駕，大家換上了新的衣裳，容光抖擻，在正門已是翹首而盼；這時，幾名宮裡內侍小跑呈現在街頭轉角，手裡拿著銅鑼先敲九重又敲五重，是道聖上龍輦將近到了。

韶府後院。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

子桑聿突然一驚。

“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但是思前想後，韶家作為她子桑聿最後的皇親國戚，現在又退出朝堂闊彆政治，不免不會被人逼迫。論著血緣，算是直係，如何著封號是跑不掉了，也總得擺擺場麵按著端方走一趟，底下人才懂這當中的首要性。她姓子桑冇錯，但是生母也的確姓韶、柏家政權那麼多年，韶家會受多少屈苦，不消想也曉得。

“皇上貴為天子，任何人都該行膜拜之禮。”子桑聿和韶家幾人在這門口酬酢了幾句，便進了門去。進門以後，另又接管了韶家女眷的參拜，這才散了那帝王典禮場麵，褪了龍袍話家常。

“這麼多年了，一向覺得這一份禮品隻能放在櫃底、不承想，箏兒的骨肉還在人間，這一份禮品也有了送出去的機遇…”

“哈哈哈，孃舅嘉獎了，小孩子受不得。”子桑聿雖知不必然是貳心中所想，不過還是歡暢。

“這一塊玉佩，望你妥當儲存。聿兒…”

“皇上駕到――”

韶知遠一怔，“皇上此言，但是想用韶家。”

“孃舅有所不知。”子桑聿淡笑，看著麵前風景有些入迷，“大延江山還是剛起步，很多事情很多方麵要顧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事，批不完的奏摺…”子桑聿停了一下，隻是仍舊笑：“本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