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有事,晚膳不消等我一起吃了。”這話是對馬氏說的,臨走的時候厲仁遠還皺著眉頭對馬氏說:“你教子不嚴,好好謄寫心經、孝經、地藏經,埋頭機過。”
“嗯,出來吧,累了一日,孩子們也該當好好歇歇了。”
“是,少爺。”安梅口齒聰明,娓娓道來,聲情並茂,聽的人彷彿置身此中,“……少爺就是如許了,大少爺在您走後打碎了茶盞,還傷了老夫人,二少爺、二蜜斯還要上前幫手,就被老夫人讓人一起提早送回了府。”
屋內厲景閆趴在床上“哎呦”的叫喊著,厲景越和厲姚黃忿忿的坐在桌邊,看到梁氏出去了趕緊站了起來,厲姚黃孔殷的喊道:“娘,給大哥請個大夫吧,他一向喊疼。”
“老祖宗,孫兒會的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當不得甚麼。”
桂嬤嬤這才縮手縮腳的上前扶了馬氏,“夫人莫哭,彆傷了身子。”
“老祖宗瞧大伯父說的,過分嘉獎琛兒了,琛兒都不知如何是好。大伯父將大哥教養得如此好,琛兒可傳聞了,大哥在嶺南的時候有才子之稱,也就是今兒個大哥冇有作詩罷了,不然也輪不到琛兒得了林先生的誇獎。”厲景琛笑著靠到老夫人的身邊,“琛兒也就是不想屈辱了厲家的名聲才硬著頭皮上的,不像是大哥有的是真才學,如果大哥做出詩來,那才叫是全了陽陵侯的名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厲仁遠,“大伯父說我說的對嗎?”
“唉,你大了,已經是當父親的人了,還要我管甚麼,下去吧,我乏了。”老夫人怠倦的揮揮手,讓厲仁遠出去。
東安坊桂花巷陽陵侯府厲家門前,厲仁遠回府後就早早的等在了這裡,想到宗子本日的所作所為,再想到威國公梁家對本身輕視的態度,就讓他臉上的笑容掛不住,深吸一口氣,先哄好老太太讓馬氏重新主持中饋弄出銀子纔是閒事,梁氏也不能去家廟,還等著她到威國公府多走動走動呢,但心內裡的煩躁如何都壓不下去。
一陣風吹過,院子內的紙業被吹得越加混亂,梁氏摸了摸被打腫的臉,拭去嘴角的血,穿過枝椏看著湛藍的天空上幾近透明的玉輪,嘴角掛上了詭譎的笑意。
“給我滾。”馬氏甩開桂嬤嬤的攙扶,踩著一地的經籍哭著回了房。桂嬤嬤趕緊慌手慌腳的跟了上去,一張老臉有多奉承就有多奉承。
“本來要到白楊河那兒來接您的,但是被有些事兒給擔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