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荏弱的鶯姐兒俄然發作了,飯也不吃,過來抱著高老太的大腿,哭著跪下了,“我毫不歸去!阿婆,求求您了,不要送我歸去。做牛做馬都能夠,再也不想歸去了!”說完,就是一陣嚎啕大哭,委曲得甚麼似地。
明天鶯姐兒走時那抹幸災樂禍的眼神,林芳雅決定,不消華侈所剩無幾的憐憫心了。鶯姐兒無父無母,出身不幸,但她又不欠鶯姐兒甚麼,米飯是三爺爺家送來的,要感激三爺爺家裡人就好了。自認跟包子有一大截差異的林芳雅,心機自有一本恩仇賬冊。
“哼!你還曉得要臉了?”高老太扭過甚去,再不想瞥見這個讓人憋悶的兒媳婦,轉而對鶯姐兒說,“丫頭,你到底是那邊的孩子。”
對她好的人,她雙倍酬謝。對她不好的人,也彆希冀她虛懷若穀、不計前嫌。
鶯姐兒哭得淚眼昏黃,好半天賦反應過來,不是送她歸去,而是讓她跟那邊說一聲,就算正式在二房落腳了?喜極而泣,“全聽阿婆安排。”
由始至終,林芳雅咀嚼的速率穩定,除了眼眉挑了下,再無其他,彷彿身邊產生的事情跟她無關。鶯姐兒是哭也好,是笑也罷,她的眼睛隻盯著盤裡那條滋味無窮鮮美的魚。
小嬸嬸劉氏不曉得是不是每月一次的“週期性暴躁症”發作了,張口不歇的罵了小半個時候,早練成“皮厚神功”的林芳雅充耳不聞。她瞟過東屋,感覺鶯姐兒的身影大抵閃了三五次,心機嘲笑了下。
啟事?分開就必然不好?留在高家就必然好?最後結局也不過是換筆彩禮。誰還真把她的幸運歡愉放在心上啊?
高老太直感喟,“丫頭,彆哭彆哭了!你情願住這兒,就住下來,情願住多久都行。不過,總得跟那邊說一聲吧?”
轉頭再看甚麼也不會,遊手好閒的林芳雅,還能有好神采?固然劉氏本身的兒子小寶一樣甚麼都不做,但女孩跟男孩如何能比呢!張口就是一頓臭罵,
“阿婆,您不要鶯兒了嗎?是鶯兒那裡做得不好嗎?您說,鶯兒必然改!必然都改了!阿婆,千萬不要不要鶯兒。爹死了,娘也冇了,如果連您也不要鶯兒了,鶯兒如何活下去?”
對此鶯姐兒隻是笑笑,就進屋了。
見此,林芳雅感慨――你丫如何不去拍窮搖劇!就這說哭就哭的演技,關頭是還哭得很淒美,巴掌大的小臉滾落晶瑩的淚珠,我見猶憐,不去做窮搖劇的女主,太可惜了啊!
當然,她冇蠢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