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少爺抱了少奶奶大半天了,手該麻了。
竟是那連虎的年青老婆!
“公子彆怕,小女不會對旁人說少爺在此處的。”那年青婦人倉猝道,誠心看她,眼裡暈滿淚珠,幾近是祈憐普通的語氣,“公子救了貧女的孩子,就是貧女母女的大仇人。”
說到此處,她說不下去了,嚶嚶地又哭起來,錢玉很有些心煩,“照你這麼說,那連…石虎,本來不是這裡的流民了?”
門被翻開,一股子黴味劈麵而來,錢玉皺眉,使袖子遮住懷裡人臉麵,本身屏住呼吸帶著錢多進了那荒草叢生的朽門裡頭,婦人謹慎地張望了巷子裡,肯定冇人後,忙鎮靜地關上了門,跟著錢玉她們進了屋裡。
冇閒空兒欣喜她的主動,錢玉黑著臉轉過身去,“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鬼嚎鬼叫的,遇見閻羅王了?”
錢玉皺眉,“如何回事?”
因為是好久之前利用的倉房,又是緊閉的,光芒也不大好,隻南頭邊開了個天窗,讓人能勉強看清裡頭大抵情狀,隻見灰塵各處,衰頹房架上結的都是蛛網,爛穀子爛畚筐丟了一地,錢多被嗆得直咳嗽,一邊使袖子揮著飄在空裡的灰,一麵東瞅瞅西看看,趕著能不能找把破椅子給錢玉坐。
“公子……是明白人。”婦人聞言,瘦得隻剩一層皮包骨的臉上暴露一絲苦笑,躊躇看她道,“貧女……是有事想求公子,隻是,這處所不是甚麼說話的好地兒,公子如果信得過貧女,就請跟著貧女先分開這兒再說。”
正警戒打量四周的錢玉被錢多這聲震天吼嚇得差點冇抱住懷裡的人,幸虧身上人輕,在她嚇得放手時,又忙摟住她脖頸,將頭埋在她肩窩裡,這纔沒變成慘禍。
“她既然想要幫我們就得有點誠意不是?”錢玉冷道,“何況,我如何曉得那門裡頭不是連虎那群人在等著我,如果冒然幫了她,到最後卻給本身掘了墳,那我豈不是蠢到家了?”
“你不是有丈夫?”錢多顫抖著,奇特問她,“那外頭的男人,不是你丈夫?”
她那麼在乎女兒,竟然肯拿她發誓,想來不是冒充了。可錢玉還是有些不信賴,“這天底下可冇有吃白食的功德,那連虎那般凶暴,如果曉得你放了我走,定不肯善罷甘休,我可不信,你願以你和你那幾個月大女兒的性命作賭注,冒著險救我們。”
“不是…不是…”婦人舉著燈,照著那些骸骨,眼淚一滴一滴不受節製往下掉,“他們…他們是被人困在一個屋裡,而後放火燒死了的。那是貧女哥哥,那是貧女丈夫,另有拐角的阿誰,那是貧女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