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這才走過來,躊躇著在她麵前坐下時,她正用心而歡暢地和碗裡的米糕做著鬥爭,軟白的耳朵耷拉下來,牙齒磨著米糕邊沿一點一點地把東西吃出來,而後桃花眼迸出光,如玉的臉上暴露愉悅的笑意時,又重新低下了頭咬起食品。
好一會兒,還是冇見到人,錢玉不由皺了皺眉,看時,她還在猶疑著不過來,曉得她怕本身,內心傷澀著淡淡道,“放心,我吃完就走,今兒六一酒樓的掌櫃媳婦坐產,我愛吃的米糕冇有了,以是才留在這裡讓廚娘做的。你再不過來,飯菜恐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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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排闥聲,往門邊看了一眼,見是她,淡淡地又轉回了頭。
“這是最後一次機遇了。”望著地上沾滿灰塵的布匹,錢玉入迷地喃喃自語,“最後一次機遇,給你的,也是,給我的。”話落,閉上眼睛,一滴眼淚自眼角滑下。
看她模樣不像是扯謊,曉得她性子又固執不會等閒讓步,木雪隻得把碗遞給她,“剛煎好的,謹慎燙。”
猜不到她的心機,木雪也不想逆她的意,既然她想做個乖順的公子,安生過了這四個月,她也就隨她,對她一向客氣疏離,堂前幕後,如她初時所願的那般,她們現在當真是做到了,相敬如賓。
每次都跟她講不協妥,木雪淡淡一笑,乾脆也就懶得與她再爭辯解釋下去,雲淡風輕道,“我不想再解釋甚麼,你信賴就是信賴,不信賴,我說破了嘴皮也冇體例。”
她已經這麼說了,木雪也不幸虧留在這裡,拉開門淡淡叮囑她,“你……保重身子。”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七八天,一日朝晨,木雪梳洗完,帶著丫環們到正堂用飯時,卻在飯桌上見到了錢玉的身影,不由得怔了下。
錢玉卻並不想接她的話,“好了,我喝完了,你的職責儘到了,快走吧。”
錢玉病了四天,四天裡,她虔心念著佛經,偶爾聽錢多報報賬目,清心寡/欲的彷彿又回到青桐縣那次她大發脾氣後的變態模樣,木雪看在眼裡,心中不免警省很多:她每次長久規複平靜模樣,過後定要折騰她。
錢玉恨得咬牙,又氣得咳嗽起來,她無所謂的說這話,可曾顧慮過她有甚麼設法,她那麼喜好她,那麼想留住她,再不甘,再氣憤,在她麵前,她除了讓步另有甚麼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