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個口諭,讓嫂嫂進宮一趟吧。”
皇甫覺喘了口氣,微闔的眼瞼強又展開。數月策劃,連夜不寐,又遭重創,身材已到極限。這般孤注一擲,他已是退無可退。
燕脂俄然側過身來,看著恬嬪較著一怔,她的麵色仍然不改,瞳眸清清幽幽,笑道:“姐姐不愛這戲?”
燕脂側坐桌旁,以手支頷,衣衫自膝下逶迤開來,有悄悄潮轉的光。
恬嬪緊貼在她身後,玉指纖纖正虛虛按在她的氣穴,聲音略略鎮靜,“娘娘,臣妾先陪您回宮。”
指尖一痛,他驀地張口咬住她的手指,似是發了狠,有鋒利的痛苦。
恬嬪本日的神采也不太對。
他在長長的吸氣,唇色淡如薄錦,掌中的溫度一點一點冰冷,斜飛的鳳眸似窗外的暮靄,普通苦楚哀婉。
皇甫覺返來時,燕脂斜倚在貴妃榻上,獨自玩弄動手中的九連環,連頭都未抬一下。
她當時如此想。
驚是夠了,喜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