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梨落俱是一愣。自入宮以來,這是第一次燕脂主動要求出去。兩人互換了一下眼色,小巧忙著籌辦衣服,梨落故作歡樂的一拍掌,“蜜斯,我聽宮人們說上苑十景琅邪閣裡木棉花一片花海,不如我們籌辦好炊事去那邊用午餐?”
皇甫覺微微側頭,一縷黑髮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神情猜疑,無辜中絲絲魅惑,“燕脂,這莫非不是朕的皇宮?你莫非不是朕的皇後?”
重重錦緞,絲滑如水。皇甫覺用雙臂將她緊緊監禁,一雙斜長通俗的鳳眸悄悄地看著她。眸光流轉,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帳子裡悄無聲氣。
琪嬪莞爾一笑,深吸了一口茶香,端倪澹泊,“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啪!”很清脆的掌摑聲。
蓮娉婷,暢音閣新收的罪臣之女,一舞動帝王,承歡一夜就晉封良媛。人如其名,就像水中青蓮,低到灰塵,反而開出爍爍花朵。後宮多少女人悄悄妒恨,撕心裂肺的謾罵。聽聞未央宮淩晨一場鬨劇,全變成了幸災樂禍的嘲笑。
燕脂一驚,霍的擁被坐起,眸光一冷,“你如何出去的?”徹夜她表情不好,小巧梨落都讓她轟了出去。即便屋內冇人守夜,莫非屋外百十號人都是死物嗎?
琳琅彩瓷燭台遠遠地燃著,射過來隻要昏黃暗淡的光芒。皇甫覺輕浮緞衣,鮮明斜倚在她的床頭。見她展開眼,唇角漸漸咧開,白牙熠熠生輝。
琪嬪抿唇一笑,看她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淚,拿過海水雲龍紋的茶壺,漸漸倒了一杯茶,“快彆笑了,謹慎岔了氣兒。”
無聲的對峙,皇甫覺忽的放鬆下來。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斜睨著她低聲說道:“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向來不知,燕脂還會有如此好的琴技。”手俄然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腔調忽的轉冷,“你心內裡的那小我,讓人討厭。”
“蜜斯,蜜斯?”小巧又摸索喚道。自前日皇甫覺俄然呈現,未央宮中無一人通傳,她與梨落又都不在跟前,蜜斯就在活力。已經兩天,對她們都不睬不睬的。昨夜赴宴,興沖沖的去,神采懨懨的回。返來以後,度量著一尾琴呆坐半宿。明天又不起,她內心已是七上八下。
肩輿的速率俄然慢下來,枕玉跑到移月跟前,私語幾句。移月蹙蹙眉,想了想,笑著對燕脂說:“娘娘,時候還早,不如我們從琅邪閣轉一圈,再去延禧宮?”
琪嬪憂心的看著她,“姐姐,她畢竟有六宮統攝之權,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