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畢竟另有人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醒來時，麵前便是一張放大的臉。

她站在玄武門口，身後是整排肅跪的宮人，對著皇甫覺說：“我要回侯府。”

皇甫覺直接帶人奔了無極殿，他當日離京時，時勢未穩，隻留了親信內臣幫著皇甫鈺在他母族與群臣之間周旋。

她畢竟冇法對著他的眼說不。

給皇甫覺灌完湯藥，燕脂已是累得狠了。小巧心疼她，忙催著她在東暖閣睡了。

四肢懨懨，神情倦倦，身邊的動靜清清楚楚都進了耳朵，心神卻彷彿飄在極遠的處所。

“我第一次承認本身有妒忌的感受,在見到阿誰叫葉紫的年青人後。你進了宮,卻始終未曾健忘他。而他，竟然為你進了宮。”他望著她驚詫的眼神，垂下了眼瞼，語氣淡淡,“上苑中能瞞過我的事,很少。”

模糊有些夢境，不成片段，浮光掠影，模糊是冇有聲音的畫麵。

隻這幾日，九州清晏殿高低一新。

這安插天然不是一日而就，燕脂沉著臉，海桂又笑嘻嘻的將她平日身邊得力的人全都送過來，連同雙鯉在內，一個都不缺。

他笑語晏晏，神采中有幾分促狹，倒像是深有同感。

皇甫覺笑著一使眼色，小巧和移月都上來施禮，都有既驚且喜的語氣，“娘娘。”

“我將他調到禦前,時候存眷著他，讓他出宮辦事。我乃至常常想,甚麼時候讓他完整消逝。卻還是留著他，想曉得他身上哪一點,值得你喜好。我研討他，也悔恨他。使了手腕，換了海南葉家的家主，斷了他的根。”

“我光榮，我冇有要了他的命，他在清平府中救了你。你怨著我，多數也是為了他的死，對不對？”長長的睫毛抬起，又緩慢落下，神采自嘲落寞。

驀地搖搖他，對著他半張半合的鳳眼，咬牙道：“皇甫覺，明天，我必然要見到我的爹孃。”

內裡的東三間換了整套的朱漆雕填描金花草的傢俱，七屏卷書式扶手椅，海棠式香幾，山川青的圍屏，漢白玉的雕花馬，張子嵋的仕女圖。

他連輪作揖，“皇後孃娘，您的一應起居什物都在這兒呢，犯不著再折騰，何況，皇上那兒還得您盯著不是？主子那幾日膈應您了，您吵架便是。”

燕脂皺起眉，魏巍宮門便是監禁的樊籬，如有能夠，她一步也不想踏入。

他的話彷彿極對，很美滿很公道的解釋，卻冇法完整放心。

竟是一夜好眠。

他湊過來的身上有些許炎熱，燕脂的神采多了幾分惱意，“我爹呢？”